“对,就是张麻子,怎么,你认识?”
柳疙瘩一惊,歪着嘴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得罪了不三不四的人,让我替你顶包,你这个白眼狼,你想坑死我呀……”
既然是张麻子出马,这事就不简单了。
至于是不是赖二毛花钱雇凶,还真不好说。
怎么说赖长贵也是村长,公然雇佣张麻子这种亡命之徒,那可是罪加一等。
就在秦兽思考的时候,柳疙瘩并没有停止叫骂。
自从搬进柳家,秦兽没有一天不挨骂的。
做错了事挨打,做对了事,柳疙瘩也能找个理由,继续挨骂。
总之,无论他做什么事,结局还是一样,少不了被柳疙瘩嫌弃,少不了被骂。
秦兽受够了这种谩骂,他必须让柳疙瘩立刻住嘴,“表姐,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舅舅擦伤口,别忘了抓把盐,可以消炎杀菌,对舅舅的伤口恢复有好处。”
“嗯。”
柳软儿照着秦兽说的,抓了一大把粗盐,放进盆里,开始柳疙瘩擦洗。
“哎哟,啊!哎呦,啊……”
又是熟悉地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可这次,秦兽听着顺耳多了。
想想还有点后怕,自己跟表姐之所以这么顺利就出了风沙口,看来不是张麻子仁慈没下手,他是没顾上啊。
说起来还得感谢自己这个便宜舅舅,是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秦兽跟柳软儿回家争取了时间。
不对,现在天都黑了,自己回来的路,跟张麻子一伙回去的路,应该是同一条路。
但他跟柳软儿并没碰到张麻子他们。
情况不妙,如果秦兽没猜错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
张麻子他们还未离开靠山屯!
“表姐,先停下,我问舅舅一句话。”
秦兽连忙抓住了柳软儿的手,他需要向柳疙瘩确认一下这帮人离开的时间,“舅舅,张麻子什么时候打的你,又是何时离开的?”
“好你个小兔崽子,恩将仇……”
柳疙瘩疼得龇牙咧嘴,看见秦兽,也不管他问了什么,张嘴又要骂人。
本来自己是为他着想,想早一点查出凶手,替他报仇。
可柳疙瘩一点也不配合。
除了谩骂,还是谩骂。
秦兽摇了摇头,只好再次叫来柳软儿,“既然舅舅不愿意说,那表姐,你继续擦洗吧,记住了,一定多放盐,水温低了也不行,该加热水加热水。”
“别踏马擦洗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柳疙瘩开始服软,他真受够了盐水渗进伤口的滋味。
光有盐渍还不够,热水对伤口的刺激,就像辣椒油涂抹上去一般,同样让人痛不欲生。
那感觉,比严刑逼供上酷刑强不到哪里去。
柳疙瘩眯着眼缝,看了秦兽一眼。
这小子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怎么不像往常一般怕我了。
不但敢顶嘴了,还敢出主意报复我。
难道就不怕我断了他的口粮,将他赶出柳家。
不行,决不能让这小子反了天。
自己被打成重伤,再加个拖油瓶,岂不是更难生活,不如赶走秦兽,减少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