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浸透了她的长发,可垂头再看,许沉吟一动不动,像极了睡着了的冰美人。
那二十分钟与她而言,简直漫长到无以复加。
医院里,许沉吟躺在病床上被医护人员簇拥着推进抢救室。
唐璃眼角带泪,哭着听医生讲着最严重的后果,手指发颤。
她用许沉吟的手机拨通她父亲的电话,整理好情绪说明情况,挂断电话后,整个人如同抽筋剥皮般无力。
人之所以会成长,是因为经历过太多挫折。可有些意外避之不及,除了带来痛苦,并不能教会人成长。
许沉吟在乌市医院住了两天,被父亲带回中原。
临走前医生交待许父,回去之后去大医院给女儿做个全身检查,有些东西他们暂且不能确定。
唐璃看见许父,就好像看到了姑父,一样淳朴的脸色,一样舒展不开的眉宇。
许父将唐璃为许沉吟垫付的医药费全数奉还,满面愁容地表示感谢。
唐璃说不用,这都是她应该的。
她是话那样少的人,在于许父相处的两天里,她喋喋不休。临走前又热切地表达自己对许沉吟的关心,如果需要,她可以马上赶去中原省。
许父只能一个劲儿地道谢。
分道扬镳之后,唐璃给许沉吟发去很多消息,可那一个月,许沉吟再也没回复过她。
作者有话说:
虽然没有预兆,但请大家做好准备。
玻璃
暑期的最后半个月,唐璃在唐诗英的烧烤店帮忙。
夕阳染遍柏油道路,斜晖逐渐推移,午夜生活开始的前端,客人还没有那么多。
秦钲很少会来店里找她,实际上,他们密切交流在手机屏幕,很少相约,彼此家人知晓对方的身份,偶尔遇见还能寒暄几句。
唐璃给秦钲上了盘花生和毛豆,对方低垂着头说了声谢谢,又说:“给我拿瓶啤酒。”
唐璃一动未动。
“去啊。”
秦钲抬起失落的头颅,一脸沮丧,“你们店里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不是。”
秦钲瞪大眼。
“你不是客人。”
唐璃说,“这顿我请了,你不要喝酒。”
秦钲白她一眼,随即踹了一脚板凳,独自起身走向店里,自己从柜台上拿来一提啤酒。
玻璃瓶儿那种。
这会儿店里生意不忙,唐璃给另一桌客人下好单后又来找秦钲。
短短几分钟,他已经喝完一瓶酒。
“你这样不行。”
唐璃有点儿着急。
“分手。她要分手——学妹联系我是八百年前的事了,现在牵出来溜?”
秦钲面无表情地说,“你知道么璃璃,她给我感觉就是分手不需要理由,她想分就分,这段感情与我无关。”
“你别这样说。”
唐璃说,“沉吟姐不是那样的人。”
“嗯。”
秦钲笑了下,很快恢复成没有表情的模样,看上去甚至有点儿阴沉,“我差点儿忘了,你俩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