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本就不大,坐着两人,他稍微一倾身,就距离她很近很近,“这不是跟你学的么?”
唐璃眨了眨眼睛,瞪着他的脸。
他撤回去,声色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兴致:“还有什么事儿,一起交代了。”
唐璃:“早上七点到下午四点去拍摄,你有时间……就陪我,没时间就算了,如果陪我的话,能不能把我送到咖啡店,我有个晚班,不送也……没关系。”
不等他开口,唐璃忙补充道:“你之前说过的,尽量每天陪我……”
可是呢,就陪了一天。
程绍堂默了一秒:“我明天得去趟公司,中午有个饭局。”
他说,“你看这样,早晨我送你,下午我接你,尽量陪你好不好?”
唐璃点了点头。
程绍堂从桌子上拿起马克杯递给她,唐璃还想说什么,视线全都被马克杯吸引过去。
“这个杯子——”
她轻言细语,“和我的一样。”
“嗯。”
唐璃捧起马克杯,暖流顺着瓷壁传到手指间,方才的小插曲令她短暂的忘记要说的话,直到对方提起——
“还有什么想说的?”
她看向坐在身边的男人,对方自是回以同样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歪了歪脑袋。
慵懒又随意。
唐璃不禁问道:“你发小没事吧?”
他面无表情地说:“不太好。”
从一个话题转到另一个不相干的话题,自然是猜得到她有多好奇。程绍堂没想太多,她想知道他便就说了。
“后来她又找过我,情绪不太好,无非是求安慰,不过我也无能为力。”
他说,“其实我也想不通,不喜欢为什么和那人睡。”
凭温尔雅的家世,周弥生其实不敢如此待她。又凭程绍堂对温尔雅的了解,若不是对人有着几分好感,万万到不了如今这一步。
只是半推半就半迷蒙,八成是温尔雅自己没搞清心意,如今陷入左右两难。
周弥生和温尔雅,一个杀伐果断,一个犹豫不决,倒是互补。
他问唐璃:“你说呢。”
唐璃点点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点什么头。”
程绍堂笑了笑,无奈说,“你们女人,总爱口是心非。”
他话音未落,唐璃就知道他把自己和那位姓温的小姐归类为同一类人——女人。她抿了抿唇,说:“我是真不知道。”
“那你点头?”
“点头是觉得你说得也对。”
帝都灯火通明的夜晚,风雪在窗外混作一团,她却和他在这里,合膝而坐,讨论一个从未讨论过的两性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