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辛怡打扮得漂漂亮亮,跟着顾定方上了马车,就见越走,车窗外的风景越熟悉。
“这是……回长兴侯府的路?”
辛怡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顾定方。不是说好的去广济寺吗?
顾定方抬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先办比玩更重要的事,下午再带你出城去。”
“比玩更重要的事?”
辛怡满头雾水地看着顾定方。
顾定方勾了勾嘴角:“沐风已经去接张民升了,一会就到侯府了。”
“张民升?他要给我母亲看病?”
辛怡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你不是说他最近很忙吗?”
“是,前两天他确实很忙。”
顾定方手指下滑,轻抚了抚辛怡颈间缠着的布带,无奈轻叹道,“不过现在,人已经没那么忙了。”
还好宫里的人醒了,张民升今天能抽出空。
他可不敢让张民升再接着忙了,就怕他家傻姑娘莽莽撞撞,再私下去寻什么李神医、王神医的,盲目拿自己的命去瞎赌。
辛怡倒了碗茶,双手捧到顾定方嘴边,甜甜一笑:“谢谢夫君!”
不管怎么说,张民升肯给母亲看诊,顾定方这个情,她还是会承的。
“你我夫妻,不必言谢。先去看看岳母吧。”
转眼马车到了长兴侯府,夫妻两人下车进去,就见侯夫人仍昏迷着,长兴侯父子眉头紧锁,正为病情发愁。
不料一回头看到辛怡,两人立即更愁了。
“哦,我……我这是,昨天带着莲心偷
偷去永定河边玩,不小心撞上几个南梁细作,被他们给劫持了。”
“不过顾定方出现得特别及时,很快就把我给救下来了。”
见父兄盯着自己脖子上的伤满脸紧张,辛怡连忙解释道,
“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伤,就划了一个特别细特别小的口子,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是顾定方小题大做,死活不放心,非让这么缠着。”
辛怡说得半真半假,长兴侯这几日担心夫人病情,并未出门,见女儿说得轻描淡定,再者说话时也未受伤口影响,便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虚惊一场。
倒是一旁的辛恒,死死盯着自家妹妹脖子的布带,脸色阴沉得吓人。
成亲前,因为顾定方三番两次上门纠缠,最后甚至请了赐婚圣旨来,害得妹妹不得不嫁,他就对那厮的意见很大,眼下妹妹又受了伤,他怎么可能还有好脸色。
辛怡见辛恒脸色这般差。又一想,大哥在大理寺当值,怕永定河边的事根本瞒不住他,正想着将人悄悄拉到一边,再多解释两句,就见门口莲心喜滋滋地跑了过来。
“侯爷、世子,张神医来了。”
辛怡见状心中跟着一喜,连忙停了解释的心思,跟着父兄起身,热情地把张民升请进了里屋。
所有人都在里面陪诊,外间只剩下顾定方一个人。他边喝茶,边静静等着小娇妻。心中思忖着,是一会先带她去广济河里泛舟呢,还是先去广济寺上香呢。
不料等了一会,没见娇妻的影子,倒是辛恒黑着脸先出来了。
“指挥使大人,借一步说话。”
顾定方抬眼瞅了瞅,见辛恒双眼赤红,脸色铁青,一副自己欠他二百两银子没还的架势。
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茶盏,起身跟着辛恒出了院子。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小花园,顾定方还未站定,就见前面的辛恒突然转身,挥手一拳,直冲他面门就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