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怡灵光一闪,突然就寻到了根源。
“是,这些确实是莲心说的。”
丁氏倒也不藏着掖着,索性直言不讳地道,
“我和魏嬷嬷那天看出药有猫儿腻后,今早就瞅着机会把莲心骗回了家。所以,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俩都从她嘴里套出来了。”
果然是莲心,怪不得刚才看到母亲大哥过来,那死丫头溜那么快,原来是心虚呀。
辛怡咬牙:“莲心这个叛徒,竟然什么都跟您说。等着,我跟她没完。”
说完,起身就要去寻莲心算账,却被自家娘亲一把给又揪了回来。
“算什么算?咱俩之间的帐还没算清呢,至于你跟莲心的事,往后排。”
辛怡都要欲哭无泪了:“我的亲娘啊,您到底要说什么呀?”
丁氏脸一板:“老娘就是告诉你,我若是再知道你以后欺负定方,老娘也跟你没完。”
辛怡心里那个气呀。
“莲心若是再敢跟你告状,我就打死她。”
“你敢?”
丁氏一把抓起旁边的木尺,对着自家亲闺女就举了起来,
“你个死孩子,你试试
,看你再敢欺负定方,再敢打莲心,为娘我、我现在就能打死你。”
辛怡彻底给整无语了:“娘啊,到底我是您亲生的,还是顾定方是您亲生的呀,你这心偏得可不是一点半点呐。”
为了他这半个儿子,您都要打您亲闺女了。
辛怡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为了拦着她不跟表哥玩,母亲整天跟她斗智斗勇。她翻墙,母亲就撤梯子。她爬树,母亲就敢捅了树上的马蜂窝,让马蜂把她赶下来。
辛怡甚至没心没肺地觉得,娘亲其实像以前那样,没事躺床上多睡睡觉也挺好的。
屋子里母亲和妹妹高一声低一声的争执,辛恒站在院子里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妹妹的那两声惨叫,他摇头轻笑了笑,幸灾乐祸地盯着树下一只“吊死鬼”
看得起劲。
这是一种蛾的幼虫,随着天气变凉,它结了厚厚的茧子,把自己藏在里面,用细细的丝线吊在树下,好避寒过冬。他们这里称它为“吊死鬼”
。
一阵微风吹过,那“吊死鬼”
随着细长的丝线左右摇摆,辛恒忽然就想到了,那天抚仙湖边,他用绳子把人甩上来的情形。
当时的萧玉安怒目圆瞪,披风散发,真跟这吊死鬼有几分相似。
“噗~”
辛恒想着,竟不觉笑出了声。
他当时一心想为妹妹出气,并未想那么多,事后想想,其实也有些后怕。甚至一度都做好了被报复的准备,不料等了几
日,不仅没收到降职通知,反而升了官。
挨了欺负,不降反升,是不是说明,那丫头其实也没他之前想象的那般可恶,顶多算是嚣张跋扈些罢了。
辛恒正想着,就听旁边突然传来扑通一声闷响。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