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闹剧在王管家拿来了喻父嗡嗡作响的手机之后才结束,夹在中间急于脱身的喻父立马借工作之名,接通电话后扬长而去。
苏丽丽眼见撑腰的人走了,心里底气也弱了三分,捂着脸装模作样的哭着走了。
其他的角色都走了,王春回这出戏也没什么好唱的了,她觉得是自己打赢了这场仗,满脸得意的离去了。
这些个人都走了,喻苓苓才得以获得一份清静,身体上的不适还没有退去,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有些低烧。
可惜她在房间里好一通翻找也没能找出一个体温计,出去找人要肯定也要不来,她索性盖上被子躺下,决定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
毕竟以后的生活,都是血雨腥风。
然而她这一觉睡得却并不舒坦,梦里的她好像还在继续前世的场景,只不过她是以一副灵魂离体的视角在观看自己的遭遇。
厉宇濯把她的尸体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山地,把她从后备箱里拖出来,毫不犹豫的丢下了悬崖,然后跟喻熙怡一起驾车离开,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甚至还打开音响听起了音乐,丝毫看不出他们刚刚进行了一场谋杀。
喻苓苓心脏剧痛无比,在梦里她怀着愤恨一次又一次的扑向这对狗男女,然而却无济于事,他们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场景一转,这两只恶心的豺狼竟然假惺惺的为她举办了葬礼,他们将她抛尸之后,却对外宣称她是在爬山时出了意外,厉宇濯拿着哄骗来的财产转让书,“含泪”
继承了她的财产。
“我的好姐姐,怎么突遭横祸呢,呜呜呜……”
她的葬礼上,喻熙怡捏着手绢哭的情真意切,在场的宾客无不感动于她们的姐妹情深,丝毫不会怀疑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亲手杀死了她的姐姐。
厉宇濯也不甘示弱般的在葬礼上痛哭,甚至几度装作要昏厥的样子,喻苓苓在梦里看到这些,恶心的直想吐。
然而他们这场惺惺作态的表演却被一道满含愤怒的声音戳破了,“明明就是杀人凶手,在这里装什么情深!”
全场的宾客哗然,只见灵堂门口立着一个一身黑衣身形挺拔的男人,喻苓苓也努力的看过去,只可惜男人逆光而立,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
梦里的视线随着男人快步迈进灵堂而越来越模糊,喻苓苓拼劲全力也没有看到这个为她说话的男人是谁,梦境最后的画面,是这个男人跌跌撞撞的靠近她的遗像,他的身体似乎因为极致的悲伤而摇摇欲坠,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姐姐,是我没能救你,姐姐,对不起……”
听着他的哭腔,喻苓苓的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悲伤,等她再次惊醒,发现枕边已经全部哭湿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感觉到身上的不适已经完全消失了,她完完全全的迎来了新生,喻苓苓的人生将重新开始。
只是,梦里那个口口声声唤他姐姐的男人到底是谁,她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悲伤,不是厉宇濯那样的表演派。
前世,竟然还有人是真心在乎她,真心为她流泪。
一天没吃东西,她的胃部此时已经咕咕的直叫了,她踩着拖鞋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意料之总的没有人请她去吃晚饭。
没人请那便主动出击,重活一世的她明白了一切都要靠自己争取,大到生命,小到一顿晚饭。她换下睡衣走出房门,她这个房间是后妈特意安排的,本来只是一楼的一个杂物间,这里狭小又阴冷,现在天气还热倒好,可天气稍微转凉,她就冻得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上辈子,她是在跟厉宇濯正式定亲,搬进了厉家之后才离开这个破地方。
她就这么大刺刺的直接走进了喻家富丽堂皇的餐厅,那里喻父,王春回和喻熙怡早已就坐,早上的矛盾似乎已经解决了,他们餐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就像无数个寻常家庭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想到孤独离世的母亲,喻苓苓只觉得眼前幸福祥和的景象分外刺眼。
“呀,姐姐醒了。”
最先发现她到来的是喻熙怡,“看姐姐睡着,我们也没敢去打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