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盯着墙上的油画,不禁有些出神。
面具后面的眼神,看起来竟有些熟悉,还有额头上的疤……
“呃!”
突然,画中的女人伸出了手。
冰冷的手指触碰脖子的瞬间,刺骨的寒意沈确浑身猛地一颤。
那手指直直地掐住了沈确的喉咙,似是想要将她碾碎。
一阵强烈的呕吐感袭来,眼角止不住溢出泪水。
慌乱间,沈确抄起烛台,甩飞上面的蜡烛,朝着那冰冷的手狠狠刺去。
那手猛地一缩,可烛台的尖针还是在手上划开了一道血痕。
沈确踉跄着向后退去,疯狂干呕着,视线依旧紧紧盯向那幅油画。
画上依旧静静地挂在那里,画中的百合庄园宁静而美丽,仿佛刚才的恐怖一幕从未发生过。
沈确艰难地举起烛台,再次朝油画走去。
“嘶啦”
一声,尖针划破了油画。
沈确喘着粗气,视线带着警惕在房间里快速扫过,最终落在了苏木身上。
只见她蜷缩在角落里,裹着被子,身体不住地颤抖,显然已经被恐惧所吞噬,不敢有任何动作。
“啊!”
不等沈确缓过神来,隔壁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沈确紧握烛台,迅速走向门口,猛地推开了房门。
走廊里,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下,在酒红色地毯上映出窗框的影子。
一片昏暗中,文兰手中拿着蜡烛,一手扶着夏天的肩膀,关切地查看着她的状态。
烛光在夏天瞪大的双眼里摇曳,她的牙齿打着战,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透着门缝,其他房间里也陆续亮起烛光,宾客们开始有了动静。
有的只是微微打开门缝窥视,有的站在门口观察着。
“吵死了……”
苏落子爵半眯着眼睛,裹着浴袍走了出来。
当视线落在走廊里的两个人时,他的眼睛渐渐睁大。
依稀的烛光照亮了夏天的身姿。
婀娜的曲线在单薄的真丝睡衣下展露无遗。
子爵的眼神在夏天身上贪婪地来回打转。
文兰察觉到那黏腻的视线,当即取下自己身上的毯子,披在夏天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
另一位绅士也关心地凑了上来。
夏天像是忽然回过神,双手紧紧抓着文兰的肩膀,指尖因为恐惧而泛着寒,“那个画……”
“啊,没啥事儿。房间里有蟑螂。”
文兰揽住夏天对着众人敷衍了两句,便带着夏天回到房间。
宾客们互相交换着眼色,似是各怀鬼胎,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沈确也站在门口,观望着这一切。
手中的烛台,血随着尖针滴落在地毯上,消失在那一片深邃的酒红色之中。
“接下来咋整?”
文兰的声音低沉而谨慎,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安。
红茶的热气在眼前缭绕。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茶杯里,泛着七彩的光。
沈确缓缓抬眸,透过那层朦胧,目光落在身边的三个人身上。
一张长桌上,昨晚同乘一辆马车的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坐在一起。
更准确地说,是其他三个人默契地坐到沈确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