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哭就哭吧。
这么痛,哭哭怎么了?
裴空青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全神贯注,手速翻飞。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分难熬,令人恨不得掰着手指头数秒,焦急盼望时间快速流过。
屋子里一瞬间陷入死寂,除了徐纾言在微微颤抖。
“好了。”
裴空青用剪子将羊肠线剪断,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伤口现下被缝在一起,弯弯曲曲像一只虫子。
伤口成功缝合。
乔昭莫名送了口气,刚才还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徐纾言好陷在疼痛的余韵中无法脱离,裴空青递了一张软帕给乔昭。
朝着徐纾言示意:“将他脸上的汗擦一下。”
徐纾言脸色苍白,脸上都是湿漉漉的,全是冷汗,发丝散乱贴在脸上,睫毛上都挂着水珠。
乔昭顿了一下,接过帕子。将软帕轻轻在他脸上擦拭,将那些因为疼痛而冒出来的冷汗擦拭干净,
眼皮仿佛有千斤中,徐纾言微微睁开双眼,又缓缓闭上,困倦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往更黑暗的地方拖去,思维变得迟钝。
徐纾言睁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头发高束,看起来格外利落,眉眼英气,目若朗星,明净如溪水。
看不真切,但他就是确定这个人是乔昭。
是乔昭。
徐纾言在意识最后滑入黑暗中时,用手轻轻拽住乔昭的衣角。
喃喃道:“乔昭,我疼。”
好疼。
乔昭神色复杂,看向捏着衣角的修长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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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霁徐淮先他人一步找到了徐纾言的痕迹,朝廷是第二日才知晓了徐纾言被暗杀之事,而徐霁徐淮当日便随着痕迹找到了徐纾言坠崖的地方。
现场很惨烈,两个黑衣人,一趟一跪,地上到处都是血迹,明显这里有过激烈的打斗。尤其是跪着的那个黑衣人,背上有一把匕首,正面被明鸿刀刺穿。
乔昭的鸣鸿刀都掉落在此处。对于将士来说,无论何时都不能丢下武器,让自己处于手无缚鸡之力。
这明显不是一个好征兆。
徐淮在四处搜寻,看见悬崖边的痕迹格外明显,所以他们曾在悬崖边有过打斗。徐淮望着崖下滚滚奔涌的激流,最坏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