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阵阵,激起黄沙漫天,远处一队人踏马信步而来,马上人俱身着黑色锦袍,身披软甲,衣领处用银线绣着一柄弯月般的尖刀。
是中京净军。
几十骑过去后,听见车轮压过砂砾的辘轳声,一辆高大华贵的马车缓缓而来,两匹身型高大的上品良驹,车内四周挂着丝绸织锦,车身是千年金丝楠木制成,马车外悬挂着金铃,行驶间发出阵阵悦耳铃声。
马车两侧,各一人骑在马上,一人握刀,一人执鞭。与其他净军不同,二人身穿雪白里衬,银色软甲泛着光泽,同样在衣领上绣着净军标志,面容冷肃,不苟言笑。
乔昭略微抬眼,嘴角微微一扬,心道:老熟人了。
这两人便是五年前在与乔昭缠斗并败下阵来的徐纾言亲信,徐霁徐淮二人。
两人骑在马上,目光如炬,扫视人群,防范出现任何的突发事故。不禁然望向乔昭这边,只见乔昭勾起嘴角,粲然一笑,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眼里满是揶揄。
二人一怔,脸色乍红,又瞬间板着脸,转过视线,低头不再看乔昭。
只见马车缓缓停在乔愈年和郑冬青面前,微风拂动着帐帘,隐约可见里面坐着的人影。
乔郑二人迎上前去,停在车厢面前,沉声道:“定北军元帅乔愈年,兵部侍郎郑冬青,见过参军。”
“将军多礼了。”
声音清冷懒散,犹如玉石敲击。
一只纤手拨开车帘,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车里缓缓出来,一袭月牙长袍,只一根白玉簪束头,鬓发漆黑如墨,眉眼如画,面容疏淡,有一丝怏怏的。
徐霁将忙将马凳放在地上,手腕抬高,随后一只肤色如玉的手懒懒搭在徐霁的手腕上,踏着马凳下了车。
徐纾言长身玉立的站着,乔愈年等人忙翻身下马。
“肃州艰苦,路途颠簸,监军一路上跋山涉水,想必早已疲累。府里已经备好吃食,只待给监军接风洗尘。”
乔愈年拱手道。
“有劳将军费心,一路上舟车劳顿,望将军待我收拾片刻,再赴宴席。”
徐纾言语气平和,缓缓道。
“这有何妨,监军请便。”
乔愈年回道。
等徐纾言上了马车以后,乔愈年等人才翻身上马。大军跟在马车身后,浩浩荡荡向城内而去。
进了马车,徐纾言却好似再也撑不住一般,歪在软垫上,合着双眼,睫毛微颤,呼吸沉沉。
“监军怎的还没来?这午时都快过了,菜早已备好,怕都快凉了。”
郑冬青俯身贴耳,压着声音问乔愈年。
“不甚清楚,已经差人去问了,还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