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五岁登基,自己还是个奶娃娃,如何能管理朝廷。且当今圣上并非太后所生,因此这么多年,北齐一直由先帝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周承钰把持朝政。
可小皇帝一点点长大,不再是个小孩子,也有了自己的主见和羽翼,在政事上与太后也有不少分歧。
徐纾言自入宫开始便一直伺候当今圣上顾昀之,两个人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有时候徐纾言的行为就代表了当今圣上的意思。
乔昭偷听到皇帝和太后昨日意见不合,徐纾言发了好大火。而昨日朝中最大的事情便是乔愈年的援助急报。
乔昭就这么盯着徐纾言,渐渐笑开,走到徐纾言面前,微微低头道。
“掌印不也不愿看到周大人手握兵权吗?何不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但恐怕会让掌印担一下内监干政的骂名,还望掌印见谅。不过这点弹劾对于掌印而言想必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徐纾言抬头看着乔昭,少女的眸子亮若灿星,里面还藏着两份狡黠。两个人挨得有些近了,连呼吸都缠在了一块儿。
两人目光交汇,乔昭猛地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
徐纾言冷眼瞧着乔昭,道:“乔小姐当真是厉害,骂名让咱家来担,好处却全是乔小姐拿,半分不吃亏。”
乔昭一时无言,沉默片刻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没谱的事,乔小姐还是少承诺的好,当心闪了舌头。”
徐纾言淡淡道,没带着什么情绪。
“乔昭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掌印尽可日后再看。”
乔昭认真的说道,眼神坦荡。
良久屋里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
夜越来越冷,乔昭突然发觉徐纾言竟一直穿着单衣坐着,乔昭也待了很久,准备告辞。
“既然掌理已经有了想法,乔昭不便久留。更深夜重,掌印还是快去歇息,勿要着凉。”
说完乔昭便推开门悄然离去。徐纾言若有所思,目送她的身影,融入黑暗之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兵部侍郎郑冬青,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忠心义烈,今西戎来犯,辱我北齐,命郑冬青为破虏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前去肃州,支援定北军,钦此。”
太和殿金碧辉煌,庄严肃穆。
大殿上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手持朝笏,站立在大殿中。徐纾言手里拿着明黄圣旨,站在上方,语气肃穆清冷。身旁是九龙金漆宝座,坐在上方的便是当今天子顾昀之。
徐纾言念完圣旨,大殿上安静一瞬,片刻后就不断传来窃窃私语。
前日急报传来时,圣上已经口头下旨,任命太尉周承远前去支援,这短短两日,再下旨就变成了兵部侍郎郑冬青。这其中很难不让人怀疑有掌印徐纾言在从中作梗的原因。
莫非周承远哪里招惹了徐纾言不快,这就被打击报复回来。周承远可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徐纾言也敢给他使绊子,就算贵为九千岁但终究是个太监,当真是无法无天!
文武百官都在小声交谈着,可无一人敢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