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送走,苏衡调整了书房的格局,把写字台放到他那张相对的位置。
期间又有人敲门,扬声问他和孟蕾在不在家,他权当没听见。
归置好书房,找出几个没用过的笔记本、记事簿、两只钢笔,给她放到写字台上,她放在床头的书也悉数摆放好。
十点来钟,又有人敲门。
苏衡照旧当做没听到。
门外的人拍了拍门,“苏衡、孟蕾,在不在家?”
苏衡这才过去应门,“妈,您怎么有时间过来?”
齐友兰瞪了他一眼,不答反问:“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在书房看书,没听到。”
“孟蕾呢?”
齐友兰坐到沙发上。
“出去了,找她有事儿?”
苏衡动手沏茶。
“她姐姐闹出那么大的丑闻,她还有闲心可哪儿疯?”
苏衡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她姐姐那么不像话,我不得敲打她几句?”
齐友兰板着脸,“家里人那个德行,怎么有脸跟你闹离婚的?”
苏衡吁出一口气,把热茶放到母亲面前,又取出干果、糖果盘摆到茶几上。
“她不着家,你看家,这是过的什么日子?”
齐友兰环顾室内,“吃饱了撑的你,又买房又买高档家电家具,就娶回来这么个……”
“怎么还没完了?”
苏衡坐到单人沙发上,脸色已经很不好了,“蕾蕾跟我闹离婚,也有您一份功劳。”
“我?”
齐友兰气结,“我怎么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除了上次在咖啡厅,您不想让别人看热闹,从没跟蕾蕾好好儿说过话。谁能避免得了不像话的亲友?您最疼的老三实打实蹲过一年半监狱,蕾蕾说过什么没有?”
齐友兰的胸腔明显地起起伏伏,“好啊,好,老话儿说的真对,真就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苏衡平静地望着母亲,“换位思考一下,有更优秀的人,动不动说您学历低、能力差、混不吝、败家东西,您受得了?”
“我难道不是为你抱不平?”
“我知道,所以我每次都是两头劝,结果您是听过就忘,蕾蕾哪次都会跟我吵架,但在您跟前儿,可是一句让您不爱听的话都没说过。”
齐友兰回想一下,还真是。以前孟蕾要么怂怂地辩解两句,要么就是小学生似的坐着挨训,一句扎她心的话也无。那孩子缺心眼儿归缺心眼儿,礼仪家教却是没得说,是她外家教导有方的功劳。
“她跟我好好儿过的日子不论长短,您没好话;跟我闹离婚的时候,您还没好话;眼下她刚踏实两天,您又找过来,用她家庭不好的理由数落她。”
苏衡慢条斯理地说着,静静凝望着母亲,“您说吧,到底想让我们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