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竹说,“我一到外面,轻易不往回打电话,等到了那边,我给你留个号码吧,你有事立刻给我打。”
“好啊。”
这会儿,孟蕾想起苏衡的话,较劲地想:这下倒要看看,你怎么请妈看着我。
按理说,已经是活过一生的人了,她应该对很多事做到波澜不惊,对他更该多一份宽容、耐心和理解。
无奈的是,什么事她都能很快放下,只有对苏衡,很多时候根本管不住自己。
或许是因为,她太确定他爱自己,有恃无恐,从而骄纵。
更何况,理智地分析一下,今天她跟他拌嘴是不可避免的。
如今的他,和她确然存在着沟通问题。其实只要他耐心一些,就能听她亲口解释一切,但他在这一年,最缺乏的就是耐心。
她可以在家变得勤快、关心他,却不能从以前的作精变成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一旦让他形成惯性,那么,余生恐怕都要被当做幼儿园的小孩子,想不管就不管,想关起来就关起来。
总之,改变、磨合得是相互的,只凭她一个人努力,可换不来长久的夫妻和睦。
第二天,孟蕾随母亲去了四合院,见有一对中年夫妻陪她出远门,这才放心。
昨天倒是办成了一件不小的事,却耽误了赚钱大业,今天当然要把昨天耽误的事弥补回来。
中午,张然随着孟蕾回家,一起做饭的时候,说:“我打听过消息了,昨天我们出事的南城那一区,有两个银行,这两天会接到两笔国库券,全买下的话,总共需要二十来万。”
“确定吗?那可太好了。”
孟蕾一喜,“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那边到我们这一区,开车要一个多小时,坐公交车更慢。我们到南城住两天算了,我家在那边有套房子,住着特舒服,唯一的缺点是电话不通。我们去住两天,好不好?”
孟蕾失笑,却记起苏衡的交待,面露犹豫。
“诶呀,又不是出远门,你实在惦记四哥,每天打电话给他不就结了?”
张然进一步说服她,“而且,起初这几天,南城派出所一定会打电话,要我们一趟一趟赶过去,核对一些事情。
“我们要是换到那一区住着,打好招呼,让他们赶早或者下午三点以后到住处找我们就可以了。
“反过来,带着好多国库券,来回打车的话,又得另外付车费给大尧,你和四哥的钱我也心疼啊。要是坐公交车,又要担心箱子被人掉包……”
末尾的话说服了孟蕾,“你说的有道理,安全最重要。”
事有轻重,她不能因为家里的事,拿那么多钱冒险。
“那我们这就打电话,该通知的全通知到,下午就走,好不好?”
“好啊。”
张然分别给南城派出所、自己的咖啡厅、家里打了电话。她给咖啡厅和亲人的理由特简单:要出去玩儿两天。这是一年最少发生二三十回的事,大家早习惯了。
商小莺到地方上演出了,少说也得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也不用特地打招呼。
随后,孟蕾先跟夜校请了几天假,挺顺利的,等到她想告诉苏衡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他在外面的联系号码,都是他有空了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