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诚月下定论道:“那他就是你的enigma。”
凌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颊都开始微微烫。
晚上他一个人睡在了那张铺满天鹅绒的柔软大床上,浑身像被无数双温柔的触手细密抚摸着,承托着。
他梦到了潮湿黏腻的海风,还有一双饱含着柔情蜜意的手,手的主人俊美凌厉,在俯身吻他。
密不透风的逼仄空间内,高高在上,威逼利诱,奖惩分明。
一会宽容大度地像能包容他的所有不堪和污渍,一会又吝啬尖锐地想要把他逼迫到难以承受的顶峰。
他柔化成了一汪水,一口泉,一颗鲜嫩欲滴熟得透彻的葡萄,一杯冒着甜腻香气的醇厚葡萄酒。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凌然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深,这张床实在太过舒服,就是他觉得这绒毯太暖,他被闷得好像出了点汗。
掀开薄被看了眼,雪白柔腻的肌肤上果然冒着层亮晶晶水光,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热得把裤子都脱了,嫩白的腿肉磨蹭在天鹅绒上,两腿间好像也有些不太对劲。
凌然顿时瞪圆了眼睛,连忙将被子又包裹了回去,腿部用力夹紧,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
怎么,怎么会这样啊……
空气中好像也在弥漫着一股香甜的信息素味道,他连忙伸手去摸自己后颈处的腺体,不疼也不肿,说明并不是情。
没有情却做了那样的梦,竟然还弄脏了床单……
凌然“咚”
一声又倒回了被子中,拉过薄被把红透的脸颊遮住。
他有点想江先生了。
*
起床之前凌然偷偷摸摸把毯子和被子都扔进了洗衣机,洗干净了晾晒的时候被宋义看见了,非要过来帮忙晾,还说以后这种事情交给他来做就好。
凌然很是不好意思,只能点点头说好。
秦诚月周末两天都住在凌然这边,大房子的好处就是白天在家里溜达两圈完全可以当成散步。
周一早上两人差不多的时间出门,正好可以一前一后上桥。
今天江舟内部要开个全体会议,除了新闻部和娱乐部的人,还有行政部、公关部、事业部、运营部等几个部门都要参加。
开这种大会没什么意思,表扬几个部门,再批评几个部门,听领导吹吹牛比,讲一下公司的成就和业绩,再听另一个领导画画大饼,展望一下公司未来,会议就开得差不多了。
凌然听得昏昏欲睡,直到听见台上领导话锋一转,开始夸赞起新闻部来,尤其是刚开播不到一个月的新栏目焦点视线,不管从收视率还是群众口碑来说都表现极为亮眼。
而原先被称为江舟王牌节目的新闻独播虽然上周恢复了播出,但网络上还是有不少骂声,原先的江舟台柱子尹楚尹主播终于陨落神坛,还有不少人开始深扒尹楚先前直播时候的错字语病,以及各种并不合时宜的观点论述,还在网上制作了很多尹楚的个人口误剪辑,以及三观不正言论合辑,势要将尹楚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对此江舟采取的方式是装死,并且有了总部的指示,暗地里在业内也出话去,不准任何媒体再聘用尹楚,否则就是跟整个江氏作对。
会议进行到最后,凌然已经在悄悄和秦诚月商量等会中午吃什么了,却没想到江盛译匆匆赶了过来,径直奔着台上走去。
秦诚月连忙低声对凌然嘀咕:“这狗怎么也来了,真晦气。”
凌然捂着嘴巴:“当没看见好了。”
可江盛译在台上刚刚落座,视线就快在上百名员工脸上扫过,最后终于看到了坐在角落里埋着脑袋的小omega。
他仔细看着凌然的脸,讲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宣布了散会。
凌然和秦诚月坐着等了会,等到会议室的人全都走光了之后,这才从里面出来。
正准备赶紧离开,经理过来叫住两人:“凌然啊,你先去办公室等我会,我有点事单独跟你交代下,小秦先自己去吃饭吧。”
凌然乖乖点头,告诉秦诚月宋义给他们两个做得午餐都在他包包里,让秦诚月先吃着,自己便转身去了经理办公室。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凌然却忽然怔在了原地。
里面的沙上坐着个人,听见动静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眼神灼热炽烈,让人十分不适。
凌然不过愣怔了两秒的功夫,随后意识到这是江盛译故意让经理把自己骗过来的,他没有丝毫犹豫,转头就走,胳膊却被人一把拉住。
“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
江盛译语气沉重,像被人抽走了脊柱骨,站也站不直,身子在微微朝着娇小的omega倾斜,似乎这样在说话的时候就能离得他近一些。
凌然抽回手臂,眼神冷淡:“是。”
江盛译语气近乎哀求:“小然,我后悔了,我们重新订婚好不好?你要是觉得没有面子,我可以公开跟你求婚,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提退婚的事,你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