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一自己其实也挺重视这次比赛,别看他好像挺不在乎,但这是他无论哪种意义上,第一次参加市里的比赛。虽然他爸说他小时候参加过硬笔的,但他不记得了。
反正吧,既然参加,就要认真对待,不然好丢人。
当然,他也没觉得自己实际二十六了跟一个小丫头参加比赛争名次有啥丢人的,他已经完全将自己融入了十六岁里,拿出身份证那都是真真的未成年。
谢安妮也带了自己的笔,她问白一一:“我俩应该统一一下字体和内容。”
“你倒是一点亏都不能吃,我俩身高还不一样,你是不是还想让我蹲着写?恕我直言,我可能趴着写都比你写的好看!”
“你!”
谢安妮气的眼睛都红了,从小到大她就没被人顶过,谁不是见了她都夸,现在遇到白一一,越是不服气,就越是生气,越生气,就越想哭。
看他这样,白一一就觉得烦:“得得得,别说我欺负你,你用那种字体,我就用那种字体,这样行了吧。”
“行吧,”
谢安妮心情好点了,“我写欧体。”
“哦,那我写行楷。”
“你不是说我写什么你也什么吗!”
“我刚才突然想到,你高二的,比我大啊,你真好意思欺负我?”
一边的工作人员忍不住乐,跟老师说你们这两个学生真逗,老师只能哭笑不得的点头说是,校长看谢安妮真的要哭了,忙安慰了两句:“各自写各自的吧,毕竟是参加比赛,就写自己最擅长的,内容的话,不如写我们学校的校训?”
白一一:……
谢安妮:……
两人都没理老师,老师觉得好可惜。
工作人员让大家离他俩稍微远点,别影响孩子情绪,老师抓拍了几张照片就远远地贴着墙根站着,几个学生站在门外紧张的等着,活动室的门三面都是玻璃,围观的人不少。
白一一倒墨蘸墨,先拿了张纸练了练手,热热身。写作品和平时练字还是有差别的,平时练字,写错了也不怕,写参赛的作品,写错一点就要重新换纸重写,好在工作人员也不催。
当时上交的作品就是《乐府诗集》的《长歌行》,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日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人要是不好好努力,整天浪费生命作天作地,都不用等到年老,报应就来了,就跟他似的。
写完了整首,换了只小狼毫写落款,打开盒子,里面有个青花带盖的小磁碟,磁碟不大,里面装的是印泥,不过不是红艳艳的朱砂印泥,而是红偏橘色的朱磦印泥。
朱磦印泥颜色偏暖,没那么红艳,白一一喜欢用这种,虽然朱砂和朱磦是出自同一种矿,研磨后倒在水里,浮在上面的就是朱磦,沉在下面红的张扬的,就是朱砂。
书法协会的人看到他用的印泥,一看色泽和细腻程度,就知道不是普通货,加上这孩子姓白,稍微一想就知道他是谁了。
白一一等作品晾干,对上那些人赞许的目光,无视了谢安妮的白眼,出了活动室,被老师拉着拍了几张照片,跟大家闲聊了两句,交流了下所谓的心得,就准备先回学校了,反正结果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在这待着也没事干,学校里还有个沈云舟在等他呢。
到了学校,门口没看到沈云舟的影子,进到学生会开会的教室,声音从门缝传来,看来还没结束,刚才写字耗费了不少精气神,他觉得肚子饿,撕了张纸贴了个条贴在了他们门上,自己先去了事先约的面馆。
沈云舟不在他白一一也不能自己饿肚子,去的路上他就在想,要在面里加猪肉,加鸡蛋,还要加丸子,喝的话,买杯鲜榨的西瓜吧,给沈云舟要杯梨?说了久的话,嗓子肯定冒烟了。
他这边费劲巴拉刚想完,看到离面摊不远的胡同里有几只猫在吃地上饭盒里的东西,便走进去想看看,要是饭盒的东西不干净,他就去买点吃的过来喂猫。蹲那看了一会儿,起身准备去买东西的时候,路口就被几个人挡住了,他也肚子饿了正有点不耐烦,可看着这几个人,本能的就觉得他们要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哟哟哟哟
大家吃月饼了吗?我已经吃了好几盒了,就爱白莲蓉蛋黄的!胆固醇啊嗖嗖的!
042
很久没打过架了,非常非常久,久到想起那段时光,都很难相信,那个炮仗会是自己,一点就炸,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
但如今的他,内心已经十分淡定……
挡住他的路,那他就绕开好了。
他往左,那些人挡住,他往右,还被挡着。好脾气·白同学终于直视了他们:“你们就是想横路上杵着是吧。”
“是又怎么着。”
白一一想了想,忍了:“不怎么着。”
他转身要从其他地方走,上来两个人挡住了他的路,就是不让他离开:“别走啊,聊聊呗。”
口气里浓浓的找茬,白一一听着就翻了个白眼:“聊不来。”
“怎么聊不来了?”
“我说人话,跟你们不是一个种族。”
“你骂人!”
一黄毛冲过指着他。
白一一脑袋一歪,眼睛一撇:“骂你了吗”
“骂了!!”
“你高兴就好,随你。”
“有种再说一遍!”
“耳背去医院。”
周围的人早躲远远的绕着走了,两边打着嘴炮,不过看样子很快就要打起来了,好几个小混混跟一个学生,都觉得那个学生要倒霉,但又关他们什么事呢?又不是认识,也不是他们孩子,甚至有几个人想,如果那个学生是个好孩子的话,也不至于被那几个混混拦住,八成就是不学好,白瞎了长的好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