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阳不相信:“没做梦你怎么那个的?”
“哪个?”
游阳说不出口,脸红扑扑的。
席冲觉得他这副模样很可爱,上手掐了掐,不甚在意地说:“洗你的床单吧。”
席冲出去了,游阳继续蹲下来搓床单。
搓几下,他停下来皱眉苦恼几秒。再搓几下,他停下来捂脸羞耻几秒。
就这么反反复复,直到盆中冒出白色的洗衣粉泡泡,他还是满脸通红,总觉得自己做了坏事。
把湿漉漉的床单挂在晾衣绳上,身后的窗户打开,露出项维冬玩了一整夜游戏、极其沧桑的中年男人脸。
他打了个哈欠,看到院中随风飘动的灰色床单,问游阳:“你尿床了?”
“没有!”
游阳崩溃回头。
项维冬被吓了一跳,咕哝着:“没尿就没尿,凶什么。”
因为各种说不出口的原因,游阳早饭都没吃,就急匆匆出门了。
一整天他都有些神游,不是汉堡忘放生菜,就是放错肉饼,被骂了好几次才回过神。
午休他没吃饭,蹲在店外发愣。
丁璐好不容易找到人,举着咬了一半的汉堡,俯身问游阳:“你不吃啊?”
“没胃口。”
游阳低着头,无意义地用指尖在墙上画圈圈。
“我还想把我的可乐给你呢,我最近减肥,不打算喝了。”
丁璐也蹲下,用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腰,十分不解,“为什么我每天这么辛苦还会长肉呢?奇了怪了。”
游阳双目无神,不知道有没有听她说话。
“对了,有个事问你。”
丁璐碰碰游阳的胳膊。
游阳终于看了她一眼,用喉结发出单音:“嗯?”
“我发小,和我住一个小区,昨天来我家吃饭,听他说想找个人帮写暑假作业。”
丁璐咬了口汉堡,脸颊鼓起,说话含糊不清,“你感兴趣吗?”
“给多少钱?”
“不知道,我没问呢。不过他是高一,你能写吗?”
游阳认真了些,想想说:“可以把教材给我先看看,问题应该不大。”
丁璐点头:“那我回去问问他。如果能写,怕是不止他一个呢,他那一大帮兄弟估计都得找你。”
又能挣点小钱,游阳振奋了精神,下午没再出过错。
他今天还是晚班,负责收尾。锁好依旧不好用的门锁,他转过身,低着头往废品站的方向走。
走出几步,前路被挡住了,抬起头,就见席冲单手抱着保温桶站在他面前。
“哥?”
游阳惊诧。
“踩影子走路呢?”
席冲穿着一身清爽的白色短袖和牛仔裤,把手中的保温桶递给游阳。
懵懵接过,游阳才反应过来,语调骤然提高:“你来接我下班啊?”
“嗯。”
席冲点头。
打开手中的保温桶,游阳低头看到里面还冒着冷气的三根冰棍,一下笑出来。
“快吃吧。”
席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