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不知道吧?栗枫是钟离冶的师妹,暗恋他好久了,一直在想尽办法跟我抢,这一次……”
“够了!”
岩赫扬手扇了她一巴掌,江则潋雪白的脸上登时泛红。
作者有话要说:盯——开学了似乎小天使也少了,我不管,打滚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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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则潋懵了。雪越也懵了。岩赫自己都有些发愣,他这是第一次打她。但他很快恢复严厉神色,一甩衣袖,冷声道:“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待在自己屋子里好好冷静冷静!雪越,你也出去!”
门被哐地摔上,江则潋跌坐在地上,痛哭失声。前不久他还在笑着跟她说话,现在竟然走得这么干净利落。她哗地拉开抽屉,哆哆嗦嗦地翻找着,找出一张小笺来,那是钟离冶以前送她的,把字写在笺上他可以立即收到,比传信鸟方便多了。她用过几次,他也确实马上回复了。
江则潋提笔悬腕,好半天才落笔。她盯着自己的字慢慢消失在笺上,纸上却始终没有显示出他的字迹来。
她那天一直在写,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也许,也许是小笺失灵了……她再努努力,他就可以收到了。月落乌啼,露凝霜重,她翻身坐起,再次提笔时,却忽然看见小笺边缘慢慢卷起,逐渐发黑。一角幽火燃起,红红蓝蓝地跃动着,一点一点吞噬掉薄薄的笺纸。她呆在那里,好久才想起来要把它扑灭,可是无论如何那火就是那样烧着,慢慢地烧着,像是故意让她看清小笺的消失过程。
她眼睁睁地看着火舌下积累了越来越多的灰烬,却束手无策。终于,那火苗舔舐掉最后一点纸,满意地呲了一声,熄了。她扑过去抓起灰烬,只有满手的乌黑,还带有热度,灼伤了她的心。
没有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她哽咽着,泪水落在冰凉的地上四分五裂。现实撕毁了她最后的希望。
钟离冶,是真的不要她了。
钟离冶为什么会成为堕仙?为什么对她这么决绝?她做错了什么?他究竟在不在意她?
她放出的所有传信鸟都没有回来过,她的心也彻底冷了下去。
江则潋从来不是一个柔弱的人,她爱他,可她从来都没在他面前放低过身段,这一次也不会。既然钟离冶的态度已经很明显,那么她又何必轻贱自己。她只是有些恨他,她对他那么倾注热情,他竟从未与自己交心。
她推门出去,看见屋外回廊下的广宇真人。广宇是皇族分支,当初仰慕她陪她一起入宗,不过时间过去,他也对她早没了心思,两人做不成恋人,却可以是朋友。广宇真人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不要忘了你的傲骨。”
她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谢谢。”
广宇真人离开后,江则潋想了想,回屋,仔仔细细梳洗了一番,出了门去。她找到雪越,说:“师姐,自从当了司主,我就觉得担子重了许多,深感心有余而力不足,师妹此行是为闭关修炼,今后的事,就劳烦师姐操心了。”
雪越狐疑地看着她,犹豫道:“你这几天……”
江则潋淡淡道:“我不是靠男人活的。”
“你能这么想,自然最好……”
雪越抚了抚她的肩,“你去哪里闭关?告诉师父了么?”
“没有,师父他——或许不是很愿意见我,还是麻烦师姐带个话吧。”
江则潋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笑了笑,“至于在哪里闭关,师姐就不要问了,我不想有人来打扰。”
她对雪越微微一揖,孑然而去。
一百年后,玄汜宗正门长阶上忽而银铃脆响,帛带飘飞,恢宏钟声中,有一女子款款而来,芙蓉面,杨柳腰,气息精纯,鲜活明艳,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