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打开闻了闻,很好闻,味道是极淡的那种,但也能闻到些许香味。
她也拿不准大祖父喜不喜欢。
因为寻常他都不喜熏香。
“没事,要是我大祖父不喜欢,就给我弟弟,他肯定喜欢。”
乔阮香闻此低头,遂又露出几丝为难道:“实不相瞒,这是夫君让我代他给韩老辅了,还说务必亲自转达,聊表入阁考试时对韩老辅的谢意。”
韩玲懂了,怪不得乔妹妹会单独拿出这香来。
面上挂着爽快的笑,毫不介意道:“这个简单啊,我大祖父正好在院里,我还听说你夫君入阁考试的一篇文章深得我大祖父喜欢。连带着他心情都好了几分呢!我这就带你去找大祖父!”
相比韩玲的坦然爽快,乔阮香笑容里多了几分拘谨和愧疚。
很快到了韩硕的院里,他果然在鉴赏苏墨的文章。
乔阮香瞥到桌子上的纸张,眼底划过光亮,随后乖巧拿出香露,简单说明了一二。
韩硕闻着香露,眉眼难得有惊诧之色,赞叹了几分乔阮香的手艺,又夸了几句苏墨文采出众。
桌子上的纸张就是韩硕默写出的苏墨的文章,一旁还有根据一句一句的分析批注。
极为详尽,可见韩硕对此文章喜爱程度。
韩玲自当被那文章吸引了去,能被大祖父如此喜爱的文章,她自当要见识一二。
可刚拿起看了一眼,顿时惊住,又反复确认了几下,眼底震惊不减。
她当下扭头看向乔阮香。
乔阮香面带微笑,正听韩老辅的夸赞,对上韩玲的眼神,视线也落在她手中的文章。
接着也露出惊诧的表情。
但很快她就掩盖了下去。
继而拉着韩玲与韩老辅匆匆道别,退出院子。
韩玲瞧着她慌张又担忧地把自己拉了出来,而非当面揭穿,有些不解和疑惑但细想便理解了。
直到走出院里很远,乔阮香才放慢了步伐。
见左右无人,扑通一声跪下,“还请姐姐暂时为此事守口如瓶!这并非妹妹不愿为兄长鸣不平,只是,妹妹觉得此事还有诸多疑问,想先弄清楚原因几何,届时再行决断。求姐姐暂时帮妹妹瞒上一段时日。”
韩玲性格爽朗直率,可却是极聪明的。
看到那与前几日乔阮香默写兄长的一模一样的文章,又听她如此恳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诸多疑问,能有多少疑问,无非是苏墨是出于何种原因抄袭的文章。
然后给他向大祖父自白的机会,以求最大宽恕。
再者,便是以求乔书柏的谅解,这文章便就是真的苏墨所写,大事化无。
她自是对以上两种做法都不赞同,抄袭就是错,不问原因。要她说便是要直接揭穿了才行。
可,乔妹妹求她,若是直接揭穿,事后苏墨定会将所有怨气撒在她身上。
她往后日子可想而知的不好过。
妹妹不好过了,自己怎能安生?
而且,妹妹刚给了自己那些香,那耳坠和玉镯虽是香膏的载体,可材质品相做工都是极品,饶是她也没有这般好的饰品。
自己给她的玉镯,品质也只是上品,因为跟着自己年岁多了,还有众人皆知自己最喜爱这对玉镯。
自己也曾扬言,遇到有缘手帕之交,便赠与对方一只,以示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