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老哥帮我去摘的,”
周思宁一本正经道,“还挺神奇的,我是让老哥帮我去摘一朵花,他搞得像去上断头台,手那个抖的啊,碰到老奶奶都快吓哭了。”
范填脸黑了一截,“你就瞎编吧,当时怎么不自己去摘。”
计临也笑了,“你们太逗了,外婆又不吃小孩。”
“对啊,老哥你以前好呆萌啊。”
范填:“……”
计临找到了自己要的谱子,翻开钢琴盖,打算当场露一手。
其实他不喜欢显摆自己会什么什么乐器,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开个屏显摆显摆。
反正他想弹就弹,他高兴就行,难道还有人来管为什么?
计临用这种混乱的逻辑麻痹自己,然后把双手悬放在钢琴上,过了一遍音阶。
周思宁无比捧场地在旁边欢呼一声,开始水獭式鼓掌。
他看了一眼谱,起了第一个音,随后一个个音跟着连贯响起。
钢琴声与客厅透进来的阳光交织在一起,好像月光在日光里流淌。
计临以前一直很喜欢这首曲子,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感觉每次弹的时候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一副画面。
某个夜晚,冷白的月牙高高悬在空中,透过一层雾发着光,不悲不喜地看着这个世界。
既神秘又又遥远,但他就是想靠近。
玫瑰
随着最后一个音落下,清脆的鼓掌声响起。
其实他知道自己弹错了几个音,但他们应该听不太出来,整体来说完成度还是挺好的,虽然他也挺久没弹这首曲子了。
以前外婆教他的时候,也不会特别苛刻地让他扣准每一个音,反正就是弹得开心就行,技术可以慢慢提升。
而对他来说,重要的不是有没有弹完美,而是“听众”
的反应。
现在听众反应就挺好的,18线演奏家计临先生表示很开心。
客厅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是周思宁的电话,“嗯,你就放门卫室,我到时候去拿。”
“外卖到了?”
计临问。
她点点头,“对,现在过去拿吧。”
“那我去找一下扑克牌。”
他说着走进房间,从里面的抽屉里找出了一副新的扑克牌。
他和外婆倒是不打牌,是以前买东西送的定制纸牌,家里还挺多的,外婆都没扔,他记得都收在书房的一个小盒子里。
他们去门卫室拿了外卖,然后又爬上了那一片停车场草坪。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不知道哪家烧菜味那么大,顺着微风一直飘到这里,混合着炸鸡的味道,还挺香的,闻着就有点饿了。
这里的位置不高不低,但是视野也很开阔,能看见一大片天空,有一种站在屋顶上的感觉,说不定晚上还可以观赏一下夜空中的星星。
他们一边打牌一边吃炸鸡,提前商量好输的人要在手背上被画王八,最后手上王八最多的人要和聊天列表最顶端的人表白。
计临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妈发的,但不确定待会不会进消息,对此他还是有点虚的。
不过没有料到的是范填手气能烂成那样。
简直了,抓了三次最大连个2都没有,顺子也顺不起来,好像牌在故意整他似的,再怎么会打也无力回天,每次跟他一起当农民准输。
有个人垫底就特别有安全感。
而周思宁就运气好得很,已经叫了好几把地主,炸弹都能连上了。
计临愁得头都快掉了。
“三个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