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最重要的就是明天军训。我们文中的军训一直外包给外面的军训训练基地,为期七天,吃住都在那儿,明天学校集合,统一包车过去。我这里有一张知情同意书,今天拿回去,让家长签字,明早交上来。”
说完,他往拇指上呸了一口,捻着纸张往下发。
底下又闹开来,好像有问不完的问题。
“老师,可以带电子设备吗?”
“需要带多少行李啊。”
“听说军事基地连着生态农庄,那是不是主打一个边玩边训呀。”
都闹成这样了,还讲什么纪律。
陈纾麦扭头,反趴在林沚宁的桌上:“宁宁。开学典礼结束后就没什么事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倒是没有,但她记起早上出门前虞姜英交给她了一个任务。
昨天晚上,游川巷那边的出租屋由于水管老坏,弄了一地的水。管道工已经过去看过了,问题什么也排查清楚了,但虞姜英还是不太放心。文中离出租屋就几步路的距离,她知道林沚宁今天放学早,就喊她一会儿过去瞧一眼。
“我放学有点事。”
她说:“怎么了?”
“没什么。本来还想着跟你一起去超市把军训要用的东西买了。现在就只能我自己去啦。”
她垮下背,整个人蔫了吧唧的。许宥坐在里边觉得无趣,凑上来聊天:“买什么东西?要不带我一个?”
“你不跟他一起?”
陈纾麦冲着熟睡的那位抬了抬下巴。
“他好像放学有事。”
说着,也不十分确定,本想问一下程遂,却发现他趴在桌上似乎是睡着了。
许宥拿胳膊搡了一下他:“放学去不去买东西啊。”
程遂原本朝墙那边睡,被许宥这么一吵,不耐烦地拧了下眉,转头朝外。
两张桌子并排连着,像是闭合的串联电路,通起了电流。
感受到动静,林沚宁侧目过去。
程遂趴在桌上,半张脸埋在臂弯中,额发因摩擦的缘故,显得有些乱,微微翘起的几根有那么几分荒野劲草的意思,粗砺又不羁。
她听到许宥‘啧’了一声,放轻声音说:“昨晚做贼去了困成这样?”
程遂没应声,连眼皮都懒得抬。
许宥不服气,扫了一圈,最终瞄准了自己桌上的纸巾,他随手抽了一张,团在掌心,把纸团当做篮球,往程遂的臂弯里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