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台那番话,是你一时兴起,对吗。”
……
冗长的沉寂,只有脚步声交错,皮鞋与细高跟都极为缓慢,严知希嗯了声。
“看到你孤身一人,我不忍心。”
她坦白。
谢逢青笑了笑。
既然他已点名道姓,严知希上前一步,和他并行,她来时匆匆,路途略有小雪,染红她纤白指骨与鼻尖。
严知希埋入血红围巾深吸一口,才开口:“那你呢,协议给你之后,你为什么迟迟没有去公证。”
那份具有法律效应的离婚协议书,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得到官方盖章,严知希去查时,略微惊讶。
“怎么查这个?”
“我舍不得。”
“严小姐,并非谢家混乱,你就有资格高攀。”
“你说这话,觉得我会信吗。”
谢逢青笑了声,但里面的情绪很淡,几乎听不出什么高兴的意思。
随后,他拿出一支巴黎钉,是粉色的,是严知希送他的那支。
“知道为什么我不用吗。”
严知希皱眉:“你说我们迟早会有分开的今天,所以没必要在一起时加深羁绊。”
这个回答他很早就说了,何苦再问一遍?
“不,不止。”
谢逢青眉眼平静,自顾自的点烟,咬出烟雾茫茫。
“高二那年你的状态太差了,七班孟婧还记得吗,你低血糖晕倒在多功能,她把我喊来抱你去医务室,她有事离开,我留下,给你写了句话,你没当回事。”
“下学期,文茜那群朋友为难你,你状态不好不想回应,看见我路过,借着你我的绯闻躲在我身后,那次事后,我以为会和你有些交集,再相见时你避之不及。”
谢逢青说到此处,停下脚步,回头眼神冷沉的看她,看见她眼底逐渐布满的惊讶与不可置信。
“你……你都还记得?”
严知希略艰难的问。
这些点滴其实还有很多。
她一直在骗自己,试图隐藏自己的记忆,但无法否认的是,他们确实不算清白到无辜的高中同学。
他们之间,很早就有那种若有似无的暧昧默契,那是在人群中自然而然就识别到同类的敏锐,难以隐藏。
诚如他所说。
几乎每次他们即将可能有一点感情上的实质进展时,严知希都会以近乎恐惧似的姿态逃走。
她的回避在那时就非常严重了,谢逢青看得出来,所以从未逼迫过她。
“所以当年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很后悔,严知希。”
年轻男人靠在墙上,抽着烟,很淡的看着她。
他原本以为只要不逼迫她,让她做自己,她迟早有天能自己出来。
严家对她造成的影响比他预估的还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