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筠闻言冷笑一声,“我凭什么要告诉她?”
“你!!!!!!”
“熏风,稍安勿躁。”
楚江凝拦住了暴躁的师弟,眼睛直视白自筠。
白自筠被对方琥珀色的眸子盯住,忍不住一笑,“罢了,告诉你们也没有什么不行。我是受人所托……”
“受何人所托?”
谢文笛有些好奇,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够让白自筠这般顾及的人吗?
白自筠苦笑一声,“唐夜暮。”
三个字一出口,谢文笛不禁皱了下眉。楚江凝若有所思,而其他人则是一脸不解。“唐夜暮……他也是唐家的人?”
“这位唐四爷当年在江湖上的时候,你们都还不在呢。”
谢文笛像是回忆起什么一般感慨道,重新看向白自筠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了然,“原来是他,怪不得。”
白自筠冷笑一声,“既然话都问完了,那么我开方子了。”
几人跟了出去,谢文笛脚步一慢,在最后面。当众人都已经离开的时候,他背对着那床上的人说了一句,“如果我是你,我就还需要一个解释。现在外面暂时安全,没有幻术。”
床上的人黯然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好像沉醉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没有听见。
“你的意思是三哥他和千嶂宫勾结,所以你们才假借灭门一事清除堡内的奸细?”
唐晚楼皱着眉问道,并不信服。
唐若凡点了点头,“加上唐门这几百年的宿仇,谁是记恨的,谁是不恨的,这一次全都弄清楚了。当今圣上如今已经掌握大权,绝对不可能准许唐家一家独大,掌握蜀中。我们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家族。”
“哦?为了家族?那么为什么一定要骗我们三人呢?若琳还好,我也尚有能力自保。但是笛儿……唐若涵,你不如先解释一下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一直没有说话的唐若涵抚摸了一下眼睛,薄唇轻轻一勾,“五叔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陶笛儿嫁入唐家的根本原因,替我中和身上的寒毒。只是那个女人太傻,若是不给我这只眼睛,她自己过意不去。”
“你!”
唐晚楼怒极,手中一动,一道白影犀利的打了过去。然而唐若涵脚下一动,轻描淡写的躲了过去。
唐晚楼咬牙,笑得难看,“没想到我的好侄子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好的武功!怪不得……呵呵,难道当初我的眼睛是被狗叼去了……”
他说着,忍不住看向椅子上的男子,“四哥,你也和他们一起胡闹?”
“咳咳……”
椅子上的男人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精力,听到唐晚楼的责问也只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五弟。”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兄长的那个眼神之后,唐晚楼的心里没有那么恨了。
因为那眼神过于痛苦,痛苦的似乎是清楚的身处于阿鼻地狱中。然而不仇恨不代表着原谅,唐晚楼问道:“是不是你们都知道,只瞒着我和若琳、笛儿三个人?”
唐夜暮淡淡的笑了下,眼角有淡淡的皱纹,“这些事情知道你都不清楚,我……”
“老四,你休息吧。这些事情,问我这个老婆子也许更好!”
威严的话音传来,却是柳氏扶着唐家老夫人出来了。
唐晚楼不无讽刺的看着这位母亲,却听老夫人道:“唐家没有被灭门,你已经看到了。这件事的确只有你和若琳不知道。”
“那笛儿呢?”
唐晚楼敏锐的察觉到一点。
顿时,周围的气氛安静起来。老夫人抿了抿唇,突然笑了,“这一点,还是让我们的亲家公解释一下吧。”
话音刚落,从外面被绑上来一个人,那容颜相貌,正是陶笛儿之父——陶之然。
“陶世叔?”
唐晚楼忍不住唤了一声。当初虽然没有与陶笛儿的父亲没怎么打过交道,但还是见过两面。
“唐老夫人,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陶之然的病似乎真的已经好得差不多,淡然的看着主位上的老妇人。
“陶之然,当年的事情难道你真的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
唐老夫人一拍桌子,容色锐利道。
陶之然一怔,先是看了眼唐若涵,又看到了唐晚楼,不由急道:“笛儿呢?我的笛儿呢?”
“放心,她没死。她只是尝了下当初我儿受过的苦楚!”
唐老夫人笑了,看着陶之然的脸色变得惨白。
“你、你们好狠的心……笛儿,笛儿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怎么能……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我的错,但你们答应过我,化干戈为玉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