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情办完后,赵筱军有一种发泄后的轻松感,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这么多年来的压抑一下子释放出来了。
许日晴从地板上爬起来,哭哭啼啼、骂骂咧咧回到她的房间,赵筱军这才有了几分的清醒,后悔达到了极点。心想,这世上怎么就没有后悔药卖呢。赵筱军知道,许日晴有个堂舅在省政法委当副书记,她的公公也在市公安局,虽然没有担任重要的领导职务,但也是一位老公安。这次,自己吃官司是板上钉钉的事。想到这,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乱乱的,两眼盯着天花板愣愣地发呆。
第二天早晨,赵筱军忐忑不安地站在窗户口向外看着,想看看外边有没有什么动静,他现在最怕的是听到警车鸣笛的声音。
于是,他到孙春梅房间,叫她去敲许日晴的门。
三个人一起在酒店二楼吃自助早餐,许日晴苦着个脸一句话都没有说,两只眼睛射出了一道杀伤力很强绿光,赵筱军重重地打了一个寒噤。
吃过早饭,赵筱军带上孙春梅开着采访车急匆匆地返回夷州。
许日晴自己有专车回去。
在返回的路上,孙春梅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赵筱军一句话也没有说,心情非常的沉重,他不知道后面的命运会是怎么样,只要许日晴去公安一报警,自己这辈子就算交待了。
自己的证据还留在了她的体内。
赵筱军想,昨晚愤怒地把女一号办了,这是自己这一辈子办得最龌龊的一件事,好在,在她身上得到了一丝的快感,毕竟她是一个大美女。
赵筱军突然又想到了母亲,母亲把自己抚养大,容易吗?
车子进入城后,一辆警车迎面呼啸而过,赵筱军打了一个寒颤,头脑发麻,用力一刹车,把孙春梅的头撞到挡风玻璃上,被孙春梅狠狠地骂道:“你要谋杀我呀!”
刚过一个红绿灯,赵筱军头脑还在乱乱的时候,前面乱哄哄围着一群人,中间好像还躺着一个人,赵筱军把车靠边停下,要去看个究竟,被孙春梅拦住不让他下车。
孙春梅说:“赵大才子,这种事离远一点,现在好像流行什么碰瓷,最好不要管,你不怕惹火烧身?”
赵筱军很严肃地说:“胡扯,有人晕倒,能不救吗?”
说着走下车。进入人群一看,一个老人躺在地上,旁边没有一个人动手抢救。其中有人说,肯定又是一个碰瓷的。
赵筱军蹲下身把手放在老人鼻子边,还有气,救人要紧,现在报警等救护车怕来不及,会出人命,于是自己把老人抱起来放到采访车内,开车送到就近第二人民医院。
到急救室时,医生通知先预交五千块钱,赵筱军抓口袋才八百块,自己平时的钱主要是张景丽管着,于是转身向孙春梅要,孙春梅不肯给,她说应该由老人的亲属来付。
赵筱军说:“救人要紧,现在到哪里去找老人的亲属,你先垫付,算我借你的。”
孙春梅这下找到交换条件了,说:“我垫付可以,新闻稿件要你写,钱还要及时还我。”
赵筱军着急地说:“好好,你先去交。”
孙春梅把银行卡交给赵筱军,刷了五千块钱。
孙春梅怕惹麻烦,找了一个理由回去了。
半个小时后,医院化验单出来了,经过医生诊断,老人脑震荡出血性休克,需要尽快做开脑手续,但要补交五万块钱医疗费,并要求亲属在手术单上签字,这下难倒了赵筱军,他跟院方解释说,自己是做好事,跟病人没有关系。
可院方不听你这一套,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老人身边,不然谁愿意负责。
赵筱军在老人身上翻找,没有找到联系的方法。
赵筱军跟院方说:“好,我去筹钱,手术你们先做。”
同时拿出自己的工作证。
他先打电话给孙春梅,她没接。她知道赵筱军现在打电话过来肯定没有好事,刚才刷了五千块,她还一直心疼呢,后来干脆把手机给关了。
然后打电话给曾本义,曾本义在电话另一端阴阳怪气地说:“哥们,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请我喝酒也不要这么早呀。”
赵筱军说:“你身上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