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她分辩,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本身有防窥膜在,外面看不见什么的,别担心。”
阮绘露眼巴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车,半歪着头,像个懵懂的小动物。
李崇裕可能不知道,她此刻大脑飞速运转着,转出一些池画倾囊相授的奇怪碎片。
所以此时此刻,她最担心的人是眼前人。
“李崇裕,你可不能偷看。”
她上车前发出警告,“背对车门站好,不能回头!”
男人原也无心,反而因她的杯弓蛇影生出几分调弄的兴致,手撑在门框上,影子笼住她小小的身躯,俯下身:“我也不能?”
“是啊。”
阮绘露抓着旧衣服护在胸前,“你说不定就……”
——兽性大发。
李崇裕渐渐反应过来,被她局促的样子逗笑,不过他更好奇,她是怎么能这样联想的?
阮绘露一害羞,耳垂就会跟着变红,眼下更是红得快滴得出血,与蓝绿色宝石形成鲜明对比。李崇裕抚过她发端,最后指尖轻轻停留在那枚小巧的血玉上,嘶,烫得吓人。
“我对车震不感兴趣。”
他将如此有辱斯文的话说得云淡风轻,“阮绘露,少跟池画鬼混。”
“……”
阮绘露觉得在他眼皮底下秘密简直无处遁形,但还是要嘴硬,“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她如何我不知道,韩辛未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李崇裕笑着捏了把她脸颊,“我不看,你换吧。”
说完,果真利落回身,替她关好门,背对着倚在车窗前。
两分钟后。
听到车窗被敲响,李崇裕有些意外。阮绘露的衣服很复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换好吗?
他还是没回头,只问:“什么事?”
“李崇裕,能帮我个忙吗?”
阮绘露的声音怯怯的,“背后的拉链好像卡住了。”
“不是刚说我也不能看?朝令夕改。”
阮绘露径直推开门,撞到了男人的后背。他转过身来,看向车内气鼓鼓的人,深秋的凉风灌进来,她颈前肩头柔嫩的肌肤很快浮起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两道目光不相上下地僵持着。
其实入夜风寒,再多一秒李崇裕就会败下阵来,拥住她的单薄,让她免受秋风摧折。偏生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阮绘露先认了输,垂下脑袋,勾住他小指轻轻摇晃:“帮帮忙嘛。”
她其实很会撒娇,只是自己从未察觉。这像是某种惯性,是张明丽和阮德伟助她养成的,早已渗透在生活各处,会恰如其分的示弱,从不觉得这是一种耻辱。
路灯落在爱人的眼眸里也成了月光,李崇裕眼底微动,那盏月光遂也晃晃悠悠,摇曳在阮绘露心间。他俯首,碎发的投影略略扫在高挺的鼻梁上,扶着肩头,轻轻地给她拧了个面:“那你倒是配合,转个身。”
“……好。”
阮绘露背对他,任男人的指触在光洁的背上游走,他不费吹灰之力拉下隐形链,又替她解开繁琐的丝带,如拆下一副蝶翼。他附着薄茧的指尖每一次触碰,都像在她肌肤播下一粒种子,开始破土发芽,隐隐生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