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如此,那股扭曲的快|感在她脑海里仍是清晰不已,挥之不去。
鎏金香炉里,香气浓烈,烟雾袅袅,如同淡淡的云烟一般,在空荡的大殿内飘荡。
衔霜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她看着霍则衍好整无暇地站起身,替她大致整理好了身上的衣物,又吩咐外头的宫人备水。
紧接着,她被他从案台上抱了起来,放进了温热的水里。
他一点一点用巾帕帮她慢慢擦拭着身子,过了很久,才出声打破了屋内的这片诡异的静谧。
“诏狱那个地方,朕当年也不是没进去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霍则衍的声音听起来似是有些发闷。
“朕当年在里头可是待过一个月,而徐文州如今不过才进去了这么几日,你就这般心疼了?”
沐浴在热水里,衔霜的思绪也慢慢地飘回到了他口中的那个“当年”
。
她依稀记得,那时仿佛还是寒冬腊月,她明明知道没有令牌就见不了他的面,却还是日日坚持着守在诏狱门前,就为了能够离他近一些。
好傻……
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会那么傻?那么执着?
“但你放心,朕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放了他的。”
霍则衍的声音拉回了她逐渐飘远的思绪。
“朕不仅会放了他,还会给他黄金千两,当作是他这几年替朕照顾你的补偿。”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梳弄着她垂下的乌发,对她道,“衔霜,这回你可满意了?”
“不过,你也要履行答应朕的承诺,今后永远陪在朕的身边。”
他说着,不知不觉地放柔了声音:“衔霜,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过得不是一直都很好么?你能不能试着……试着继续喜欢朕?就像从前一样,朕也会试着对你好的……”
衔霜发了许久的怔,才明白过来他话语里的意思。
她转过身子,仰头望向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比划着问道:【陛下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衔霜,你相信朕,今后我们……”
霍则衍微微颔首,赶忙又同她道。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衔霜比划着打断:【陛下真的会放了徐文州,还会给他一笔丰厚的钱财?】
她虽然相信霍则衍作为一国之君,应当不至于在这点小事上出尔反尔,但她实在是有些怀疑,他竟也会有这样难得的好心?
看着衔霜的比划,霍则衍的神色凝了凝,眼底似有愠意渐起,却又很快归之于平静。
他静默了好半晌,才简单地“嗯”
了一声。
即便他并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好像有什么东西,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过去那个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个人的衔霜,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了。
她现在心里所牵挂的,所担忧的,已经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