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季知书偏了偏头,“我有手。”
时庚却没有依他的,手依然悬在半空中,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我都说了不用!”
季知书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他看不过时庚这副样子。
扬手一掀,连着碗一块打碎在了地面上。
膨——!
碗碎开。
粥不算烫,洒了一地。
季知书的身体微微战栗,他做完就有些后悔。
而时庚神色未变,只是抱住他,轻轻安抚地摸摸他的后背。
要是他能说话,大概还会轻哄着。
季知书定了定神,他不想就真的困在这里。
但事实上,只要时庚不同意,他就真的出不去。
看着这个始作俑者,他失望又气恼。
火气一下涌上心头。
季知书一把将对方推开,挪到了床边的一角,他不再说话。
时庚写字,他也不看。
胸膛微微起伏着,没有什么好脸色。
活生生的成了两个哑巴。
看出季知书在生闷气,时庚也放弃沟通,就自个把地上收拾干净,又重新端了一碗粥上来。
季知书就在一旁躺着,时庚忙忙碌碌,没有给对方一个眼神。
只是对方依然要坚持喂他。
时庚做了做口型:吃饭。
好像不吃,时庚就可以一直和他僵持着。
季知书最后屈服了,他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时庚一勺一勺喂进了他的嘴里。
好像季知书不是一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
季知书无奈,他觉得在这样下去,迟早要变成一个肌肉萎缩的废物。
他想和时庚好好谈一谈。
就算出不去,怎么说,他也能像个正常人生活。
季知书心里盘算着,可是还没有实施行动,他的意识反而昏沉起来。
和平常的疲惫不一样,季知书摇摇欲坠。
强烈的睡意涌出。
一个念头猛然浮现,时庚给他下药了。
他昏睡之前,努力的睁开眼,最后看着自己无力的倒在了时庚的怀里。
他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
时庚抱着他,像是手握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季知书警戒心还是太松懈了,他养在时庚的身边,是这个人软化了他身上带着的尖刺,现在倒好,反过来,也栽在了这个人的手里。
时庚没下的就是简单的助眠药,季知书睡得很久。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是漫山遍野的蔷薇花,根叶伸长,蔓延到季知书的身上。
紧紧缠绕,探过衣襟,但是他却不觉得痛苦。
反而发出一声吟叹。
细微的哼声,季知书才突然察觉这只是一个不着调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