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佯装不解地道:“二公子贵人事多,怎么会来这里?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是二公子和侍卫吗?”
元朝蔼眼神闪了闪,以前的萌紫玥他是见过的,却只有个大略的印像,也就是个清秀的小丫头吧,前没胸后没屁股的。他好的是丰乳肥臀那一口,对于不感兴趣的女子,他是不会浪费心神的,自然不知道萌紫玥前后的变化。
这会儿乍一见,颇有些惊艳之感,倒后悔以前自己看走眼了,放跑了如此美人,真是可惜!
他将掌中的扇子唰地合了起来,嘴角挂上一丝邪笑,色迷迷地看着萌紫玥,调笑道:“小嫂子听错了吧?今夜月明风……不,今夜风雪忽至,我恐小嫂子孤衾单枕,寒夜寂寞……”
“二公子叫错人了吧?”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萌紫不客气的打断:“二公子这么叫,若是被夫人听到,恐二公子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吧!”
元朝蔼脸色窒了窒,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再接再厉,“紫玥姑娘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蔼儿,同她磨叽个什么劲啊?”
他的话刚起个头,便又被门外躲在暗处的人喝止,那人很不耐烦,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低喝:“你动作快点,趁着他们这会儿要抓猴子,赶紧的!”
是沈月香!萌紫玥踮起脚尖,越过元朝蔼的肩头瞄了外面一眼,发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却并没有看到沈月香的身影。
元朝蔼得了他娘的提醒,脸色一僵,神情端不住了,立时就把门一阖。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时候,萌紫玥突然举起手中的茶壶,贝齿一咬,对准元朝蔼的脑袋就是狠狠一拍。
“啪”
的一声脆响——粗瓷茶壶破了,元朝蔼的脑袋也被开了瓢,茶水和鲜红的血液当场顺着他的鬓角蜿蜒淌下,滑落到他白皙的面容上,一道一道仿佛红色的蚯蚓,看起来触目惊心。
“噢!”
元朝蔼惨嚎一声,瘦长的身躯晃了晃,整个人彻底懵了,却还未晕过去。
趁你病,要你命!
萌紫玥飞快地拾起地上最大的一块碎瓷片,趁着元朝蔼恍恍惚惚时,一把将他推倒在墙,拿瓷片抵在他的颈子上,凶狠地道:“不许动,再动就扎死你。”
与此同时,外面的沈月香听到儿子发出的嚎叫声,顿感不妙,马上往门边跑,边跑还边关切地问:“朝蔼,蔼儿,你怎么了?”
红色的液体糊上了元朝蔼的眼睛,他不停的眨着眼睛,整个人惶恐害怕极了,下意识地伸手,想捂住疼痛的脑壳,却立马感到颈子上一痛——萌紫玥冷冷地睨着他,已在他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他心惊胆寒,吓得快尿出来,抖着嗓子求饶:“我不动,我不动,你别扎我。”
他真不敢再动了。
沈月香一推开门,入目所及就是儿子头破血流地瘫坐在地上,而萌紫玥则蹲在他身边,以尖利的瓷片在他脖子上比划来,比划去的画面。
萌紫玥的动作虽漫不经心,于沈月香来说却是莫大的威胁,立刻惊呼:“你把我儿子怎么了?快放开他。”
元朝蔼可谓是沈月香的全部,这些年她母凭子贵,在府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是其姐也不敢掠其锋。因此,她对元朝蔼是极为溺爱的,平时落片树叶在儿子头上,她都要狠狠责骂那些下人不经心。
这次如果不是皇上突然为元朝暮赐婚,而候爷又不在理会她了,弄得她无计可施,她也舍不得让儿子来帮忙。可她真没想到萌紫玥这般凶悍,将她儿子伤成这样!有钱难买早知道,这会子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沈月香为人擅于心计,虽然被受伤的儿子打乱了阵脚,但也仅仅是片刻六神无主,一会儿便缓过神来。她着一袭黑色的连帽斗篷,憔悴不堪的面容都掩在风帽里,强自镇定地道:“有话好说,你先放开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