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心弦微动,言道:“他身为男儿身,较之女子更为安全。”
昔年兼职之时,他常至夜半方归,亦无恙,况祁峰与友人游乐至深夜,乃常事。
一次,于酒肆中,谢澜见祁峰与众友调笑,洛妍所忧祁峰夜行不安全,实则不然,不过惰性使然,不愿归家耳。
“然而……”
洛妍欲言此屋乃祁峰所租,却被谢澜打断:“他鼾声如雷。”
三字出口,洛妍忆起那夜隔门犹响之音,震耳欲聋,似有人持扩音之器。
援言卡喉,洛妍望向祁峰,附和谢澜:“君宜归家,若惧夜行,吾等可相送。”
祁峰:“……何意?”
何其不幸,一鼾声竟致友谊舟覆!
“尔等不再爱吾。”
他以笔划圆于草纸,面露委屈。
洛妍:“勿如此,甚为不雅。”
谢澜:“然也。”
祁峰:“……”
今日除史学课业,其余繁重。
洛妍授业,谢澜一点即透,无需赘言,祁峰却如懵懂稚童,初闻茫然,再闻即忘,令洛妍怒而斥之。
“君是遭门夹,亦或锈蚀?前日嘱食猪脑,未遵乎?归家令母购核桃补智,幸遇吾,若老马授业,骂至亲娘不识!”
洛妍愤言,笔尖狠戳草纸,“观此处,再神游,当惩之。”
祁峰咽唾,直言不讳:“虽未直斥,却暗讽吾无脑。”
“且老马师德高尚,不过数语,不至谩骂。”
祁峰复又得意。
洛妍见其神色,恨不得掌掴之,“校内二遍即明,于吾前反不解乎?”
祁峰未及答,谢澜已言:“若不用心,错题则需抄《琵琶行》、《逍遥游》、《离骚》,错几则抄几。”
祁峰惊诧:“噫!谢澜,此言人语乎?苏师姐,汝闻之乎?”
“甚妙。”
洛妍颔,“或用心学,或抄古文,否则归家。”
实言之,祁峰愿随洛妍勤学,期末以佳绩归呈双亲。
昔日不以成绩为念,以为学历无用,家资丰厚,企业待承。而今不同,已有佳偶,彼学业优异,自不可落后。
故祁峰稍思,决择途:潜心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