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我爹病得重,我没办法了才跟弟妹要的。”
枊盼弟又开始哭了。
“你闭嘴吧,这些年你用各种理由拿回娘家的还少吗?一时你娘病了一时你爹不好了,一时你哥生孩子,一时你弟要娶亲,哪一次你少拿了?这还不说,你手里有点钱都到了你娘那里,孩子的吃穿你都能克扣,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还想让我们怎么帮?帮到哪天是个头?你们枊家人都啥事不干,天天躺家里等着你拿回家吃的喝的吗?你们枊家就指着你一个人养活吗?”
天天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死,找着个由头就往家拿钱,这次谁知道她爹是真病还是假病呀。
“可那是我爹娘呀。”
前边还是抽抽答答的哭,现在枊盼弟呜呜的哭出了声。
“滚出去,这一天你在这屋里哭几次了?真是膈应人!”
瑾娘压低了声音怒吼,她怕吓着孩子。
“什么也不准给她,看好你自己的东西。”
瑾娘回头叮嘱谷穗儿,一边把枊盼弟推了出去,她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这个枊盼弟比起喜旺爷爷家的吴留弟有过之而无不及呀,谷穗儿感叹着。
堂屋里亲戚们大都走了,只剩枊盼弟她娘还坐在那里跟大嫂嘎聊,大嫂想走又走不脱,想提醒她该回家了,又觉得说不出口。正坐立不安的时候,枊盼弟和婆婆从谷穗儿屋里出来了。她赶紧站起来说去厨房收拾一下,离开了堂屋。
“这是怎么了?亲家,我们枊家的姑娘虽然没那么金贵,可也不能给我这么糟践呀,看给哭成什么样了。”
枊盼弟她娘站起身说,刚来时候的柔弱已经不见了。
“你们枊家姑娘金贵,要是觉得在我家受委屈了,你可以领回家去,这金贵人我们韩家要不起。”
瑾娘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你这个死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干嘛惹你婆婆生气?”
枊盼弟她娘看瑾娘生气了,赶紧转换口气,骂起她的女儿来。
“你说这么多年了,你这肚皮就是不争气,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难怪你婆婆不待见你。你看看人家你小弟媳妇,人家就是会来事儿,这第一胎就生了个大胖小子,也难怪全家人当她宝贝一样宠着。”
“枊亲家,你说错了,我们家就待见女儿,我们可从来没因为她不生儿子看不起她。这可跟生不生儿子没什么关系。哪有做嫂子的去跟弟媳妇要钱的,没钱还撺掇着让人家给东西她去当,谁家有这样做的。要是搁你家你不生气?”
“你这个贱皮子怎么能这样呢?就算你爹病死了,也不能拿弟媳妇的东西去当呀。你要是跟亲家开口,亲家还能眼看着你爹病死不成?”
枊盼弟的娘骂着闺女,眼却看着瑾娘,这道德绑架的真是不要太明显。
“家里最近事多,还真没多少闲钱,亲家这怎么又病得不行了?前些日子不是说不行了,拿了一次钱回去了,怎么现在又不行了?”
“还不就是上次的病还没好嘛,那点儿钱也就是打了个水漂,这再不治,眼看着就不行了。”
说着话枊盼弟她娘又开始撩起大襟抹泪。
“我怎么听说亲家爹爹前两天还去枊毅庙那儿看戏,还跟人家打起来了呢?”
“啊,那不是,那不是想让他出去散散心,也让病好得快一点嘛。”
枊盼弟她娘是无论怎么说都有理的,跟她讲理能让你气死,最好是不理她,别跟她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