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吓了一跳,赶紧冲进正堂去看知县。一进正院,几人吓的肝胆俱裂,院中满地的血肉,一个只剩下骨头与内脏的人躺在血肉中,一看那几个衙役,那人嗑嗑出声,竟然还活着。
不过他脸上的肌肉也被削了个干净,除了发出这种无意义的声音根本无法说话。他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几个衙役吓的妈呀一声就跑了出去。
等到这几个衙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再带人来的时候,那个不成人形的东西已经死了,指甲抠尽地里三寸,可见他生前是多么痛苦。
说到这里,应伯爵也打了个冷颤,好似亲眼见到那惨状一般。
“竟然有这种事?”
西门庆也有些吃惊。
“可不是。对了,仵作最后确定,那个人正是苏衙内。还有,仵作在后院发现一具裹了蜡油,点了天灯的尸体,据说可能是常衙内。咱们清河县,这下可真是出大事了。”
应伯爵凑近了西门庆小声道。
“点天灯!”
西门庆惊讶出声,“那这么说,这件事是人为的了?怎么外面传说是妖怪作祟呢。”
“人为的?”
应伯爵拍了拍凶手,顺了一下气,“先不说谁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剃成那样,就算有人能,也不可能让那人在没有血肉的情况下活那么久,受那么多的罪啊!
还有,你不知道,剩下那些人仵作一验尸,发现他们身上根本没有伤口,就连一点划伤都没有,而且也没中毒,可是偏偏他们都死了,而且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不是妖怪作祟是什么!”
“至于那个被点了天灯的常衙内,谁知道这些妖怪在想什么。”
应伯爵猜测道。
听他这么说,西门庆倒是放心了,这件事无论是妖怪作祟还是什么人做的,跟他应该半点关系都没有,倒是昨天跟苏衙内发生冲突的事,还要瞒下来才好,省的被人怀疑。
昨天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苏衙内的人就是玉皇庙的人,现在苏衙内的人全部死了,所以只要堵住玉皇庙那些人的嘴,料想就应该无碍了。
西门庆正思索着,来保就在外面道,“少爷,老爷找你,让你赶紧回去。”
昨晚夜不归宿,老爷子肯定又急了,都找到这里来了。西门庆叹了一口气,让玳安拿了银子回玉皇庙处理封口的事,自己则赶紧回到了家。
正堂中,老爷子正急的来回打转,一见西门庆,当即怒道:“你去哪了?”
“我不是派人跟您说了跟李秀才多喝了几杯,就留在他家里休息了。”
西门庆一脸无辜的道。
李秀才是县里有名的有学问的人,西门老爷子一直十分欣赏他,所以西门庆自然要那他做挡箭牌。而且,他做事向来滴水不露,早就跟李秀才打好了招呼,老爷子即便是去问,也问不出什么。
显然,老爷子确实没发现不妥,但他却直觉西门庆有问题,所以怒道:“那你怎么在应伯爵家里?”
西门庆听了,一脸的唏嘘,凑近老爷子神神秘秘的道:“爹,你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县衙里发生的事吧,今天早上,我可是被吓了一跳,这才到应伯爵家里问问情况的。据说……”
西门庆将听来的绘声绘色的跟老爷子说了一遍。
老爷子其实就是因为挺说这件事,担心西门庆才会急着找他,如今见西门庆没事,气也消了大半,听他说完,沉声道:“最近外面事情多,你好好在家待着,不准每天出去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