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望向温照白的眼神染上了几分依恋。
温照白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兀自想着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她是宰相之女,生来就在权力的涡旋之中,加上家中母姐谈论大事也不会避开她,反而有意识地让她知道朝中事宜,免得她不明不白得罪了人。
她们对她的期许不大,却从没想过要培养一个草包。
温照白知道,其实女皇对福安王很是忌惮,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一是忌惮福安王手中的兵权,二是福安王确实没有什么漏洞可抓。
兵权一事,女皇已经在培养程凌瑶取代福安王了,而漏洞,这成宁郡王今日所为,不是给女皇白送吗?
她想了想,对萧星牧道:“殿下手中可有会武的手下?最好现在便派人去将那撞人的侍子抓过来。”
“为何?”
萧星牧不明白,只睁着一双大眼,蒙蒙地看着她。
温照白知道这些事涉及太多,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便道:“殿下信臣一次,尽快将人带到府上,晚了恐怕人也带不回来了。”
萧星牧见她目光沉稳冷静,经历生死一事后他本就极为依赖她,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叫来车外的苏木吩咐几句。
苏木接到吩咐后便让驾车娘子停车,自己下车匆匆离开。
回到帝卿府时天色已擦黑,温照白见萧星牧元气大伤下了马车后走路都不稳的模样,便也没有多问,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朝正院走去,顺便对路过的下人道:“去将府医找过来。”
萧星牧双手圈着温照白的脖颈,苍白的唇轻轻张了张,终是没开口。
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发胀,身子也开始发冷起来。
他不自觉将自己往温照白怀里缩了缩,试图靠近热源。
温照白知道萧星牧身子弱,之前虽没有发热,但仍是放心不下,这才一回来就召府医。
府医看过之后,道帝卿身子受凉重复发热后,她甚至一点惊讶都没有。
只是对那恶毒的福安王幼子更加深恶痛绝。
萧星牧身子本就差,如今这几日这般折腾下来,恐怕会伤了底子。
她问及府医,府医也道帝卿身子弱,日后就算病愈了,也需用药膳和补药调养身子,养个一年半载恐怕才能勉强养回来些。
温照白闻言看了眼在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的萧星牧,心脏处有些。
她敛了敛眸转开目光,朝府医点点头。
府医将方子开出来后,温照白便让温芍去守着熬药。
萧星牧之前说帝卿府眼线多,苏木也从来是亲自给他熬药,恐怕帝卿府并不安全。
如今苏木有事不在,她便也细心地让温芍守着那药,不让外人沾手。
没过多久,温芍便端着药进来了,温照白放下手中根本没看几页的书册,上前端过汤药,又温柔地将萧星牧扶了起来。
有了之前喂药的经验,这一次温照白的动作颇为娴熟。
尽管如此,萧星牧还是被药给苦醒了。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温照白怀中,依赖轻地蹭了蹭,不满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