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白松见他久久不语,轻声提醒道:“您让属下查的这人来历……”
“说!”
沈之砚声冷如冰。
“属下下午去大理寺,找严少卿借调了西北军册。”
今日听夫人说起那人回延绥入伍,有了这个方向,白松很快便从军户籍册中找到。
“此人的父亲翟弼,是延德千户所的千户,隆泰二年那会儿,烨王刚封到庆阳,翟弼驾前失仪,被当众责了二十军杖,此人心有不服,之后王府宣召,他入府咆哮上官、藐视宗亲,大闹一场,随后当场畏罪自尽。”
“那之后翟天修进京,他母族与夫人的二舅母家沾亲带故,因此投靠在阮府。”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沈之砚冷冷望向正房,窗上烛台的影子宁静孤立,如相思之人夜立风霄,孤清冷寂。
即便没死,也可以让他再死一次。
作者有话说:
原生家庭造就的自责型人格,习惯揽错上身,这一世砚狗自行脑补而导致黑化,所以说女鹅就、挺无辜。
因爱生妒
◎她在沈之砚心里,没那么重要。◎
翌日,阮柔醒来已是卯时过半,盯着头顶绣了花卉草虫的蝉翼纱帐出神,恍然不知身在何处,紧接着一骨碌翻身坐起。
扭头四下看看,并没有一个受伤养病的沈之砚在旁,而她这本该照顾病患的人,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才醒。
她对刚进来的吕嬷嬷抱怨,“怎么不早点叫我?”
沈老夫人的规矩是辰正请安,这会儿若不抓紧,必是要迟的。
“老爷吩咐让您多睡会儿,说待夫人醒了,陪您一道去寿安堂。”
后面跟进来的云珠笑嘻嘻说道:“老爷对夫人真好,自己都还病着,一早起来便去书房看书了,叫咱们别扰着夫人休息。夫人,您昨儿夜里一定照顾老爷很辛苦吧?”
说得阮柔惭愧,洗漱过后,待云珠端着水盆出去,这才问吕嬷嬷,“老爷什么时辰起的?”
“瞧着像一宿没睡的样子。”
吕嬷嬷不动声色挥退小丫鬟,扶她在妆台前坐下,这才道:“人老了觉浅,我听着,夜里似乎白侍卫来过,老爷和他在院里说了一阵话,便去书房了,大抵是有什么要紧公务吧。”
伤没好,烧也未退,吕嬷嬷早起熬好药端去书房,见着沈之砚端坐书案前,看似专注,那书页到她退出去时,也未翻动一下。
“夫人,你昨晚问过他了?”
吕嬷嬷料想,会不会因着裴家的事,他们夫妻起了龃龉。
“略问了句,他没说。”
阮柔低着头,有点难为情,“后来我一沾枕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