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在许恩身边的三个青年纷纷陷入思索,最终还是黄仔先打破沉寂:“要是让你们三哥现怎么办呢?你自己砸还行,即使被抓到了,毕竟是自家人,最多责骂两句,但我们若是动手,会不会要我们赔损失?”
黄仔的话语引了众人的忧虑,另一个叫二毛的急忙补充道:“那辆车到底值多少钱?看咱们王支书的样子,估计他也买不起这么大辆轿车。”
几个青年虽然年轻,但深知在这个年代,食物都是一等重要的需求,谁家里会有多余钱购买这样的大家伙呢?损坏它的话,他们的共同财富恐怕不足以弥补这份损失。
“担心什么呢?你们不是都说了吗?反正车子坏了也是自家人,他们不可能因为这样而对我怎样。你们尽管去做,一旦被现,我就说是自己叫你们这么做的。“许恩眼眸中闪烁狡猾的目光,面前几个年轻人再度陷入沉寂。
最终还是老黄第一个点头表示同意。
“我姐姐们作息较早,三哥的情况不明,如果他回来就不好办了。我会想办法从他那里借钱,然后咱们买食物的钱平均分配。”
几人脑袋凑在一块儿,密谋着夜里动手的时间,连凶器和地点都选好了,拿附近的石头——讨论完毕,满足的各自散去。
但许恩和老黄转身的一瞬间,就看见在不远处、嘴角轻勾听着全程的苏晚晚。
“不动了吗?不是说要去执行砸车计划了吗?”
苏晚晚在中途收声离开广播站,无声无息绕到屋后。青年们全神贯注地交谈,完全未注意到她悄然而至。
“怎么站那么近?不怕被人听见吗?”
她说出这话时,几人心生不安。
“知不知道那辆车值多少?”
她淡淡问道。年轻人们如同泥塑的稻草人,不敢出声,也丝毫不敢移动,直愣愣地看着比他们稍微高点的苏晚晚。
“吉普车的售价是三万。”
明白他们并无直观感受,于是苏晚晚补充道,是她在某些零星读物中瞥见过的价格。
“按照每月3o元工钱计算,不吃不喝需要将近8o年,才能买得起。”
明显看得出他们不相信这价格,然而恐惧的神色暴露了他们确实听见。“若你们不信,可以去打探证实我没骗人。“
她说完缓缓起步离去,脸上带着笑意,却又有几分惊恐后的叹息。要是这几个青年没有在广播台密议、不恰好让她撞见,或许许言就得提防家里潜伏的那个窃贼了。
在许恩面前站住后,苏晚晚的话语虽无威压,但却足以让承受不了压力的许恩痛哭起来。
“为什么要去砸你弟弟的车?”
苏晚晚质问着,语气平稳但已触及心灵。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许恩眼中滑落,身边几个伙伴也随之后退,他的不开口,自然也默认为她的责问。
“你说什么呢?“苏晚晚冷哼道,语气不满,“你自己在家里都摆不正位置?你爹在世时或许还能宽容你,但现在,你知道你几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