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做到了我没做到的事——将椅子转了个方向,朝向自己。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莉绪。”
征十郎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接着像是觉得不妥似的,他想将手抽开,但是只撤开了一点点,又贴了回来。
我愣愣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刚才蹲在地上的时候这种感觉还不明显。
然而一旦坐在了椅子上,我就察觉到了那种陌生的濡湿与温热。
随后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我一言不发地站起身,低头看向包裹着黑色皮革的椅面。
有一小块水渍的光亮在上面。
我伸手摸了摸那一小块水渍,一点红色染上我的指尖。
我:“……”
第一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很正常嘛……
明白前因后果,我眨了眨眼,看向正紧张地注视着我一举一动的男朋友。
“征十郎。”
“……嗯?”
“我生理期到了,第一次的。”
听我说完这句话,征十郎短暂地怔愣了一瞬。
而后没过多久,他就恢复了镇定,脱下身上的制服外套,盖在我的腿上。
“我去买卫生巾。”
他说,“莉绪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好吗?”
当然好啊。
我仰头看着征十郎瑰红色的眼睛,点了点头,感觉自
己整个人好像被泡进了蜜罐里。
上课铃响了。
然而这与我无关。
我躺在医务室里,听见刚刚还嘈杂的校园迅速归于寂静,百无聊赖地数着位于脑袋上方用来固定床帘上的勾环。
征十郎本来想留在医务室陪我,但被我赶了回去。
情侣一起翘课在老师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医务室里还有老师,完全不需要征十郎放下学业来为我操心——哪怕课堂里教的那些东西他早在小学二三年级就学会了。
可好学生的样子是要做足的。
而且征十郎总被教育说要把赤司家的脸面名声放在第一位,所以我也不想征十郎的爸爸到时候要是知道征十郎在学校里没好好上课、对他耳提面命的情况发生。
我不希望自己成为征十郎的负担。
更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爸可以借题发挥教育他的把柄。
床帘上的勾环,我从左到右从右到左这么数了两遍,再也躺不住了,坐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过于清闲的缘故,在我发出动静之后,我听见床帘外医务室的老师也盖上了笔,带着滚轮的小圆凳,咕噜噜地从办公桌前滑到了我旁边。
“须王同学,你睡了吗?”
我听见老师在帘子外面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的工作是不是过于清闲了一点?
虽然这样想着,但我还是拉开了床帘。
毕竟我也很无聊,不介意和只见过两次的医务室老师聊聊天。
老师看到我,当即笑了下,问我吃不吃糖。
我点了点头,她就从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巧克力递给我,然后一边看我撕开糖衣,一边问:“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
我把巧克力放进嘴里,天热了之后,这种只能在常温中保持凝固状态的糖果已经能很轻易被人的体温捂软了。
“可别逞强哦。”
老师看着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刚出生的小狗崽,充满了怜爱与身为长辈过来人才会有的那种老神在在。
“您放心好了。我不会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