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知挺直腰板,给了玉流面子,他走过来,还不忘睨敏郎:“这不是赢得轻轻松松吗?”
玉流听他如此说,哼笑:“你说呢?”
谢遥知皱眉头,哪有赢家是这样的,有心逗她:“怎么听起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赢呢。”
“我的确没赢。”
玉流重述:“他不是。”
“你确定?”
谢遥知看了看地上的蒙面剑客,走到玉流身边,打开扇子遮住嘴,诱惑她,“玉流,认了,你的第一就近在咫尺。”
“我确定。”
玉流是想要第一,但不至于这么下贱。再说了,要是之后贼首出来打假,丢了脸面的就是她了。而她确信,他一定会出来看她的笑话。
“假货在身形和姿态上都尽力了,可我记得他狂傲的剑法。”
推开谢遥知,踢开假货,玉流走到敏郎跟前,抬手搭在他的肩上,凤眼上翘,看着不语的敏郎。
“人会撒谎,剑不会。”
共骑马
◎“你坐前头,我坐哪儿”
◎
谢遥知怎么都不会想到玉流叫他过来是让他来当苦力的。
玉流:“我胳膊有伤,你把他放到我的马儿背上。”
谢遥知:“你的小仆呢!”
玉流:“他太柔弱了,不行。”
敏郎犹豫着插话:“大人,我可以的。”
玉流:“你闭嘴。”
谢遥知昂首挺胸:“我可是玉公子,我不柔弱吗!”
玉流掏了下耳朵:“那我自己来。”
谢遥知一噎,急急忙忙道:“你别动。”
好歹是多年的交情,谢遥知此刻却完全不明白玉流的意思。说是信任他吧,他没感觉到。说是报复他吧,她替个小郎君报复什么。思前想后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又怕坏了玉流的主意,只能咬着牙答应:“我抬,我抬!”
玉流随即招来她的马,顺便道:“哦,还有断臂。”
谢遥知很不情愿地卷起了袖子。路过敏郎的时候却故意荡着笑,还咳嗽了一声。意思是听听,我和玉流多熟的关系,再看你,一边凉快去吧。
断臂被卡进剑客的胸口,连人带臂一起被谢遥知放到了白马背上。他动作小心,尽量避开外头未干的血迹,失败。血的腥味也是无孔不入,渗透进了衣衫的丝线里。谢遥知放下人,嗅了嗅,立马拿出扇子给自己扇风。
与此同时,灰土与黑血也一同被带到了如雪的马背上。玉流吹了声口哨,摸着马儿的脸:“将就一下,回去给你把血迹擦干净。”
马儿哼唧一声,配合地蹭了蹭玉流的手,安分了。
谢遥知酸了:“你怎么不对我这么好?”
玉流:“那你给我当马?”
“打搅了。”
谢遥知鼻腔里的味儿散了些,剑客是横趴在马背上的,他算了算位置:“你带着这假货一起骑回去?”
“不。”
今日事发突然,她没有备好草席,不想再沾血了。
“早上的两位你不是这么带走的?”
玉流:“当然是直接拖走,死人在乎什么?”
“啊,”
谢遥知拿扇柄拍脑门,“是我浅薄了。”
他都不用去想,那场面,一定很壮观,不知这崇州老百姓的心脏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