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不许站在外面偷听。”
——变相地答应,后一句更是亲昵。
不像玉流了,她应该展露无害的笑,说出冷冷的回绝。
狭长的狐狸眼颤了颤,此刻他已经能确定他不在的这半天里,有什么很惨烈的事情发生了。
谢遥知的眉头缩得极紧,目光沉沉,双唇抿得发白。
而玉流却在等敏郎。
良久后,敏郎退了这一步:“好。”
与敏郎擦肩的瞬间,他窥见了胜者的蔑视。
谢遥知怔怔看着合上的门,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直到玉流开了口:“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谢遥知将目光放回到玉流身上。
真是好冷淡的态度,他垂下头,喉结滚了一圈又一圈:“你是不是……该告诉点我什么。”
玉流转身去倒茶:“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有时谢遥知也会抱怨自己为什么不能愚钝一些,这样,便不会如此心痛。
他抬起脸,盯着她清瘦的脊背线,露出相当刻意的笑:“只要你否认,我会相信。”
玉流荡着茶,觉得有点好笑。后腰靠在桌角,姿态散漫:“我差点忘了,你这玉公子玩得也挺花的。”
他已经猜出来了,玉流也不隐瞒:“是你想的那样。”
轻如几个字,重比千斤顶。
他有刹那的失声:“为、为什么。”
玉流喝下茶,冰冷的茶水下肚,她坐下,扶着额头,把还在滴水的长发拨至耳后。她无需解释,他有门路查到。
多绕一圈,更没必要。
于是她说:“经过不是你想的那样,错在我。”
“你是在……说什么笑话吗?”
这样的话从玉流口中说出来,简直比他还要可笑。谢遥知晃着麻软无力的心,双脚快要站不住,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他觉得眼睛有点酸,眼前是一片片的恍惚。他想哭,却哭不出来。
“不可能,”
他不会信的,“你是在护他吗,为了护他甘愿自己担下来?玉流,你在骗我是不是!是不是……”
玉流看向他,点头的动作在他眼中逐渐放慢:“就是——”
你听到的那样。
“不是!”
谢遥知高声打断,他不想听。
“你告诉我不是的,不是的,玉流,”
他放下身段,哀求她,“只要你说,我会信的。”
玉流沉默了。
顷刻间,那层最薄弱的理智崩塌了。
谢遥知浑身发抖,遵循人性的指示,选择用最粗劣的手段竭力掩盖自己的丑态。他抓住玉流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你找谁不行,为什么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