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声,她没事,她只是梦魇了。”
马车已经驶离了青州,玉流仍没有醒来,偶尔低喃几声呓语:“师兄,师兄,师父,师父……”
“麻烦了,三叔,”
宋繁声搂住在噩梦中流泪的玉流,轻声安抚,“我在,师妹,我在……”
玉流醒来时已是深夜,身上的血污已经被擦干了,她坐着想了好一会儿,然后下了马车。
附近只有闲着烧火的宋山云。
“他们呢?”
玉流问。
“路上碰见了几个瞎眼的,繁声带着你的狼去永绝后患了,小谢嘛,”
宋山云递给她水壶,“他走了,在繁声到来之前。”
宋山云:“玉流,他会想开的,过个几年,什么都会过去的。”
玉流喝了一口,嘴里少了沙土的干涩:“听起来宋伯伯你很有感触。”
“我都这把年纪了,又不是什么断情绝爱的神仙,总经历过一些爱而不得的风花雪月,”
宋山云伸手招呼她过去,“趁着这会儿繁声不在,赶紧的,小谢临走前托我把这个给你。接好了,我可是偷藏了好久。”
盈盈火光的照映中,一小团的草球抛起。
一个用枯草扎的小胖草人。
丑得很。
玉流微愣,而后笑了笑,在掌中掂了掂,扬手丢进了火堆。
宋山云诧异:“你就这么烧了?”
“嗯。”
火焰凶猛地吞噬干草,艳丽而诡异。玉流盯着那团火,似乎看见了那道如披烟霞的背影。
踏血而生的小狐狸最终放过了拥雪而生的稻草人。
岁月长
◎“你想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
◎
“说起来,你想知道那个孩子的身世吗?”
宋繁声还没回来,宋山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该说的都告诉她。
望着山边云出神的玉流偏过脸:“宋伯伯,你不说的话我可以把他当成是师父的孩子。”
宋山云失笑,往火堆中丢进几根拾来的枯木,树皮噼啪地炸开,这个夜晚终于不那么难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