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登把搬开巨石,把伊芙琳抱起来,小姑娘精致的面容上混着血和土灰,双手的手骨被挤压变形。
她维持晕过去时的姿势,死死护着两名叛军少年。
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像一只破败的娃娃。
兰登用颤抖的双手把她塞进飞船,回到实验室浸泡在营养液里,等待她的生命特征平稳,然后怒不可遏杀到政府大楼。
奥斯伯格正在召集智囊团开会,连夜商讨如何撰写政府公文,把今晚的教养所爆炸案全部推到叛军身上。
兰登踹开大门和看守的奴仆,一路带风直接用手枪抵上奥斯伯格的额头,掐住他的脖子,眼中翻涌着愤怒。
奥斯伯格挥了挥两指,把劝阻的众人喝退。
会议室内只剩下针锋相对的兄弟两人。
“兰登,你想要杀了我吗?”
奥斯伯格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金属项链,他把刻着“赫利”
的吊坠拿出来,“父亲临死前跟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兰登牙关打颤,松开手枪。
奥斯伯格不乏遗憾地说:“如果当初你给伊芙琳换一块晶体,也许就在今天,我就能拿到名单!”
“那是你要面对的问题。”
兰登愤怒到了极点反而平静,“你做了十七年的指挥官,放任叛军从一盘散沙到整个地下集团,难道不是无能?”
“你也是赫利家族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我姓赫利——我为什么要每天给你巨额的金钱,给你研发最新的武器,我为什么要支持你这个无能的执政官!”
“砰——”
一枪打碎奥斯伯格身后的花瓶,兰登愤怒离开,“最后一次,别再打伊芙琳的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
“奥兰多!”
伊芙琳大叫着坐起来。
她记得灯塔倒下的时候,她先是用信息素的力量给三人支撑一方空间,后来实在精力不济,便用双手去苦苦支撑身上的大石板。
奥兰多把莉莉丝抱在怀里,两人早被砸晕。
后来她也渐渐体力不支地晕过去。
他们现在在哪里?
她这才发现自己在水里,站起来,一面玻璃映照她的身影,她看见自己赤身裸体,长卷发像海藻一样铺散开。水箱很深,仰头看不见顶,一盏程亮的大灯照亮每个角落,水流随着她的动作荡起波纹,四周没有一点遮蔽物。
她触碰那面冰冷的玻璃,握紧拳头猛捶,看似脆弱的玻璃却纹丝不动。
忽然响起脚步声,所有灯光都亮起来,照亮玻璃外幽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