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冷吗?”
马文才又往炉中添了一把柴火问道。
她摇了摇头:“好些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水汽蒸腾,白色的雾气缭绕在两人之间,马文才用厚布裹着锅柄处先用热水将杯盏冲洗,之后才将热水添至壶中,又把壶中的水倒在杯子里递给王蓝田。
“多谢。”
王蓝田接过杯子,轻呼着气吹着热茶,待水温适宜后她才抿着小口喝下,腹中一暖,身下顺势泄出一股热流。
王蓝田:……
“中秋假你回扬州吗?”
马文才给她续上热水,垂眼看她惨白的脸上终是回了点血色。
“不回。”
王蓝田摸着杯沿,仰着头看他,“你回吗?”
“嗯。”
他点了头。
王蓝田瘪了下嘴,不在意的挑了一下眉,小声的“啧”
了一下。
“怎么了?”
马文才问。
“如此这般,我便可一人独享大床了。”
王蓝田不掩兴奋,乐道。
马文才:……
“此去扬州走水路,来回不过半日你为何不回去?”
今夜的马文才格外的温柔,虽眉眼之间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但较之以往已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加之王蓝田对他本就没什么恶感,故而回答之时便随性自然了些。
“唉。”
她想
到这些日子收到的来自建康的书信头都有些大,叹了气,“前些日子在谢先生的课上大放厥词,结果不知怎得被家父知道了。这要是回去了,等着我的可不是什么中秋团圆宴,而是一顿棍棒夹竹桃。”
“棍棒夹竹桃?”
王蓝田伸出胳膊比划着,扯道:“这么粗的棍子,一棒子下来命得没。总之中秋回家不是明智之举,还是待他老人家气消了,我得空再回去。”
“可中秋假,书院洒扫厨役也都放假,你留在此恐怕不大方便。”
“这没事,一应事宜可交给八德。”
她转念想了一下,“倒也不一定在书院,杭州的风貌景致我还未曾见过,趁此正好游历一番,也能了了心愿。”
王蓝田说着手推膝准备站起来,突然又意识到刚才姨妈汹涌澎湃,不知是否溢出她设置的三条厚裤子的结界,遂起到一半人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