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驱逐到什么区,那都是纪栖应得的。
槐翎不得不感叹,自己这堂叔真是难得做了一件无比正确的事情,那是多么的大快人心啊!
不过,现在的槐翎却感觉到了解脱。
真正的完全的解脱。
她终于能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朝纪栖开枪,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欠纪栖什么了。
“我还得谢谢你告诉我真相。”
槐翎恢复了冷静,她微笑,随之扣下扳机,子弹在眨眼间就穿过了纪栖的大腿,他哀嚎一声随之倒在了地上,血液溅了祝译一身,祝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
她连尖叫都做不到,温热的血液在她脸上缓缓流下来,大脑还在消化那一瞬间的画面。
“过来,祝译。”
槐翎的枪口还在对着纪栖,她恢复成平常的槐翎,眼里没有一丝犹豫。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祝译泪流满面,她握紧拳头看向槐翎,眼里竟然是无边的仇恨。
这下轮到槐翎感到不解了。
纪栖出卖了她们,所以她解决了纪栖,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纪栖因为疼痛几乎要休克过去,他没想到槐翎真的会开枪,他咬牙切齿,脸色苍白,浑身都浸泡在血液里。他是医生,清楚如何紧急处理伤口,幸好祝译还站在他身边,他伸手用力抓着祝译的脚踝,希望她能帮自己一把。
祝译的注意力却完全放在槐翎身上,她哭着质问槐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说出来的话变调不成句子。
她依旧站在纪栖这一边,没有离开半步。
槐翎是不想再和祝译浪费时间的,她背上背包,侧过身去就要离开。
“你要是被抓了应该是要用刑的,槐迩没那么仁慈,你脚边的那个人也没那么大能力保护你。”
她这话说得无情,但也是事实,她已经尽可能去劝祝译了,但是祝译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这个倒在血泊里的男朋友,再多的话语都没有了意义。
祝译被槐翎的话语提醒了,她立马蹲下身去手忙脚乱地利用自己的急救知识为纪栖止血,她的泪水稀释了脸上的血迹,一直以来都那么温柔有礼的纪栖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祝译无法理解。
她感觉头很痛,甚至全身都在痛,尤其是刚刚被纪栖抱着的腹部,一股钻心的痛让她出了一身虚汗,痛得她嘴唇苍白。
纪栖伸手拭去祝译的泪珠,祝译被他冰冷的指尖吓了一跳,下意识躲开了她的触摸。
刚才槐翎和纪栖的对话她听了个一知半解,祝译不知道这背后发生了什么,她的直觉向来很准,从昨天起积累的不安让她精神快要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