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隽嘿嘿嘿又看了两遍腹肌。
方隽:“我也尊重祝福。”
这孩子是真的听不出好赖话啊,简默怜爱地摸了摸她头发,心想这脑子还要跟大叔谈恋爱,不是偶像剧女主角的命格的话,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简默:“注意健康和安全吧,觉得不对劲跟我说。”
她又盯着那个男人的正脸照片看了一眼,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也没想明白,又被方隽下滑出来的腹肌照上面给油到了眼睛。
“好好说话,别放照片。”
这个堪比大清男人长辫子一般出溜油滑的腹肌,看着让她毫无欲望甚至有点想洗洗眼。
方隽只好委屈地收起来手机,吃了两口芋泥,又不解地问:“默默,你知道白骆最近怎么了吗?我感觉她有点针对我……”
真不容易,连方隽都能感觉出来的不高兴,那就是真的很不高兴了。旁观者清,她正准备开口指点迷津,报答对方当初给她的感情之路无私引航之情。但说谁谁来,白骆掀开门帘走进不大的甜水铺子。
一抬眼就看见了方隽和简默两个人窃窃私语,语气就不大好:“你怎么也在?”
方隽这会儿已经对白骆毫无畏惧了,张口就怼回去:“甜水店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来找默默吃东西还要跟你报备吗?”
简默低头吃了一口芋圆,心想很好很精神,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臭隽宝也会理直气壮怼人了。
白骆坐过来:“不好意思,这家店真的我家开的。”
方隽简默:……
简默低头吃甜水,听着她俩开始顺杆爬似的怼起来。白骆那么会阴阳怪气的人,面对根本听不懂任何阴阳怪气的方隽,也开始展现出一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暴躁。而人一旦暴躁起来,说话就开始不过脑子,说着说着白骆就开始攻击方隽的新任男友了。
方隽原本也没有很在意男友的事,她喜欢谁也就是一阵子的事儿,就跟小孩子看上个玩具车似的,我喜欢,我得到,我厌弃,如此轮回反复,没有长性。只是白骆这么一说,她就不得不开始生气,甚至于觉得白骆根本就不是看不惯她的男友,根本就是看不惯她。
方隽直接就是一个笨蛋狂怒,两人的话锋又从男友是个垃圾人转变成了你是不是就是看不惯我。
简默几度被方隽气得挠墙的声量震到拿着小勺的手微微颤抖。两人吵得有来有回的,眼看着白骆的智商都被方隽带到下水道里去了。
“两位,要吵出去吵吧,在这里吵影响你俩发挥。”
简默一手按住一个肩膀,“走了走了。”
白骆恨屋及乌,跟方隽生气,连带着也不给简默好脸色,快了几步先走出去。倒是方隽看着白骆的背影,气得眼底要冒眼泪。
“她凭什么这么针对我啊?一点征兆也没有,果然他们颜家的人都脑子有问题。我已经忍了她好几个月了,她从前阴阳怪气就算了,现在非要说我眼光不好,说我活该被骗。这谁能受得了啊?”
方隽越说眼泪越止不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委屈。
她的情绪通常简单直白,没脑子的信任,下意识的恐惧,以及荷尔蒙催发出来的简陋的不长久的爱。
方隽萌生过最复杂的情绪是对简默。然而那种复杂的爱与信赖融合起来的情绪,最终也淡化消弭了。
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情绪是不可忘却的,人在不可避免地变得愚钝麻木,绝世宝剑出鞘久了,也终究会生锈,何况她还只是一块废材。
她本该生锈更快,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更加迟钝。白骆说就说呗,明知说不过白骆,就应该转身离开,再也不跟这种人共处同一个空间了。明明她自己也知道的,她们根本也不是同一类人。
但她就是好生气。
气得落泪,气得想破口大骂,气得想跟人打一架。
方隽恨恨说:“烦死白骆了。”
简默挽着她胳膊走出去:“从前也没见你这么容易生气,看来是真的很爱惜你的新男友?不许别人说他半句不好。”
方隽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喜欢那个男友,只是贪一时新鲜而已,而且刚刚跟白骆吵架的时候,对方说那个男人不靠谱的地方有些她也没法反驳,但是火都冲到头上了,谁还管喜欢不喜欢?
方隽气冲冲走了两步,生怕前面的白骆听不见,故意大声喊:“对!我就是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某些人恋爱谈不上,才最可怜。”
简默:……
老天,幼稚不幼稚啊,打回幼儿园小班重修人家都不收。
白骆却像是被踩中了尾巴,回头冷冷瞥了方隽一眼,然后怼简默:“你纵容她,早晚要给她收拾烂摊子,到时候别来找我。”
简默:……
一起打回幼儿园小班重修。
恨方隽没脑子非要喜欢不靠谱的野男人,你自己也没对方隽多好吧……
要是她们这个狐朋狗友团也要动物塑的话,颜妍是豺狼,绿毛是凶犬,白骆勉勉强强能算得上小狐狸,方隽一定是那种漂亮大尾巴的金鱼。你喜欢方隽,为什么不直说呢,等待一条金鱼开窍,得进化八百年。
喜欢就去对她好啊,不要故作疏离,不要心怀别扭。
平常都是长嘴的人,一到恋爱全变成哑巴了,聪明人也开始口不择言,难道世间真的有什么爱情魔咒,要抛弃脑子才能换取相爱?
简默不懂,扪心自问,她觉得她脑子还在。
如果真的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那也源于她自己不可克服的劣根与弱点,并非是因为与颜妍之间的复杂感情。在这场所谓的校园爱情中,她一直在按部就班掠取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