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终于掐灭了心底的最后一丝希翼,叶任生慢慢红了眼眶,不再质问他,“不,你不是徐徊……”
说罢,她转身面朝室内,视线朦胧地来回环视。
终于,她将目光投向了那过于整齐的床榻。
眼看她直奔床榻而去,徐徊一下慌了心神,从后面冲上去环住了叶任生的腰身,“阿生,阿生,我是徐徊,我是你的徊弟啊,你到底怎么了……”
然而叶任生像是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般,用力挣开他的怀抱,随而扑到床榻上,几下便将被褥尽数扯去,露出了明显嵌有暗格而纹理不同的床板。
“阿生,别这样好不好……”
徐徊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然而冷笑着,不停以手指抠着缝隙,试图打开暗格的叶任生却全然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当叶任生的手指都抠破渗血之时,室内响起了一道完全不同的声音。
“叶任生。”
闻此,本还在不停抠扯的双手停了下来,片刻后,又像是不愿相信般,继续抠了起来。
“别试了,你打不开。”
太熟悉了,叶任生很可悲地发现,这道声音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哪怕早已极其嫌弃,也能第一时间就辨析得出来,且永远都忘不掉。
她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更控制不住眼角的泪水和心底的痛楚。
泪水滴在床板,将最新鲜的一抹鲜红晕染开时,她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隔着模糊的视线,望向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没有徐徊,从来都没有徐徊……徐徊不过是他手里那张每回都要精心刻画一个多时辰的面具。
许是她眼眸中的悲痛太过刺眼,榻下之人撇开了头。
叶任生慢慢起身下榻,抖着满是伤口的双手走到他身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面具,比在他的脸前,一遍又一遍地来回打量。
戴面具的,不戴面具的,戴面具的……
像是还不愿承认般,她双手不断地撕扯着他的衣衫,直到前襟大开,那缭绕盘桓,若虬若蛟的妖冶红印出现在眼前。
叶任生嘴角颤抖,仍旧不愿承认地扯起他的手臂,掀开袖口,望着手臂上的那道旧疤,和不日前深夜里,她亲自留下,而如今将要消去的淡红齿印。
最后一道防线被冲破,叶任生崩溃地望着身前的人,哽咽到几乎无法吐出完整的话语。
“林……啸洐,耍我……就真的那么有趣吗……”
强取
◎“林啸洐,你别再羞辱我了!”
◎
林啸洐任她夺去那张假面,任她肆意地将衣衫扯乱,真切地看清那些鲜明的“印证”
,却始终不忍望她眼神里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