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泽和吴哲不经意间对视一眼,这也太真了吧。
因为是临战准备,刚下飞机的老a完全省去了队列章程,直接在路边的枝丛里蹲踞下来,沉默地浇着雨水,但气氛如此紧张,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齐桓又往丛林里看了一次,袁朗仍没有过来。
吴哲仍是永恒的怀疑主义精神:“上次是毒气加巷战,这次是丛林和雨夜泥潭。”
然后看向原泽,想让他也来发表一下见解。
原泽想到来之前他检查装备时检查的子弹,觉得是真的吧,但是袁朗的前科实在让人相信不了他。
几个上次被折腾过的家伙都露出大有同感的神情,齐桓瞄他一眼,也不说话。
吴哲:“你们这次编排的是什么状况?菜刀。”
齐桓:“我比你还想知道。”
山路上人影闪动,一小队武警正下山,那是个很引人注目的队伍,因为中间夹着几副担架,有几个人带着伤,所有人都没穿雨衣,仅有的几件雨衣都盖在担架上。丛林里潜伏的武警因此而拥出几个到路边,沉默地看着那一小队人路过,老a们本来就在路边,一多半倒站起身来,他们更急于看清情况。
在大雨中,除了泥土和树林的味道,隐隐约约的血腥气传到原泽鼻子尖,原泽紧紧的盯着那边。
什么也看不清,武警们垂着头,干脆连表情也看不清。
担架上的几个人形也被他们的队友遮得过于严实,最多能看到一角制服。
作为最好奇的家伙,吴哲要上前拦住靠他最近的一名武警,被原泽一把拽住:
“等一下!”
吴哲回头看向拽住他的原泽:“少爷,我去问问他们,这演的也太真了。”
吴哲看着原泽严肃的表情,脸上的表情也收了起来:“不是吧?!”
原泽没有收回他的手,看向要从他们身边经过的队伍,吴哲看过去,身后被他俩动作吸引的人也跟着看了过去。
武警一行人见过他们时,原泽闻到了重重的血腥味。原泽松开抓住吴哲胳膊的手。
许三多用拧亮的电筒对地上指了指,光束下一滴血正在雨水中化去,那是从担架上滴下来的。血水一直滴到担架被抬上救护车的地方。
吴哲干咧了咧嘴,又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我还是不信。”
看着原泽说道,“他什么干不出来?”
原泽看看正跑过来的袁朗,心想,不论真假,这就是上战场,要把它当做真实的,从心里就要相信,容不得一丝懈怠。
这一小队人已经呈散开队形,平行地在丛林里推进。迈过了可能踏出声响的枯枝,一边往脸上抹着油彩,袁朗已经把他们练成了这样,不论信与不信,都能立刻进入一种战场心态。
一直到天亮的时候,吴哲还是将信将疑,尽管队长早已经说清了事态:
一队越境毒贩,军队化武装,像军队一样的纪律严明,他们的秘密通道被边警发现,于是驳火,激烈地驳火。
我方拦截未果,毒贩逃回原境,但据可靠情报,近日将会再犯。
袁朗说,行文上大概就这几个字,字的背后就是这个。我们不会叫它战争,但对经历中的每一个人,它就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