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出书信,“吩咐紫苑把这封信送到侯府。”
信里该交代的我也都交代了,无非就是嘱咐鹤龄与延龄莫要再像从前那般嚣张跋扈,
莫要与李广有任何交集,顺便每日参李广一本,与杨延和、李东阳、谢迁徐傅这些阁老多些交集。日后我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确是该交代好鹤龄与延龄的终生。
她接过信便也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想必她也如我一样,根本不愿出宫吧。
只片刻之久,便见瑾琉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娘娘,皇上…在外边站着呢。”
果然还是来了。
“你叫他走吧,今日便是他再怎么挽留,本宫也不会留下的。”
“可是娘娘,奴婢觉着,皇上这阵子的确是过分了,可他到底还是爱着娘娘的呀,娘娘,要不咱们…”
“你出去!”
被我这么冷斥了一声,她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可我是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回过头来,“娘娘,皇上他在外边儿站了一晚上,头上盖的都是霜,娘娘要不出去看看吧,奴婢担心皇上冻着了。”
站了一晚上?我当即站起身来往外走,这个傻子!
推开门果真见樘穿着单薄的衮服一动不动的站在殿外,银霜覆了满头,而喜子竟也随他一起站着,见了我甚是激动,“诶,娘娘1见樘还伫立在身前,便也收了嘴。
我便是伫立在门前,凝着他,他亦是站在原地满目乞求的凝着我,我这心,到底还是软了。
这便跑过去一把将他抱去,而他竟是在颤抖,“朱樘,你这个傻子,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我错了。我不该宠信李广,不该为了他与
你争执,不该吼你,你原谅我,不要走,好不好?”
“好,我不走,我不走了。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逼着你的,你不要怪我。”
便是我努力抱紧他,想要给他温暖,他一样还是在颤抖,心疼得紧。
忽觉他身子一软,就这样倒在我身上。
“樘!樘!传太医1十年了,这是他第三次在我面前倒下。
记得第一次,是他单枪匹马,不顾性命之忧,不顾天下重任,为了救我像发疯似的杀人,结果身负重伤。
第二次,便是因天花之疾。
而第三次,便是今日,仍是为我,为了留住我。
“江太医,皇上如何?”
“回禀娘娘,皇上身体硬朗,受了风寒本无大碍,只是多日操劳,还需静养一段时日才行。”
心下压着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江太医,皇上染疾之事,切莫透露出去,尤其是太皇太后那里。”
“老臣明白,娘娘且放心。”
“退下吧。”
“老臣告退。”
早知喜子心中有疑惑,直至江院使离去,他才抓耳挠腮的问及,这个喜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副傻里傻气的模样。
“娘娘,万岁爷染疾之事若是不透露出去,那明儿上朝怎么办?这万岁爷可不能连着好几日不上朝埃”
“明儿上朝你就与他们说,皇上出了疹子,不宜见风,叫他们有本上奏,无本退朝。至于奏折,都搬到坤宁宫来吧,太子还在。”
“是。”
喜子眼里确是有那么一
瞬的惊诧的,他惊诧的,我自是明晓。我身为皇后,的的确确不该打理这些朝堂之事,可我照样是管了,从前管,如今还是得管。
方才特意提及照儿,便是免得惹人话柄。
“樘,你放心,我定会将你的朝事,打理得妥妥当当的再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