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情況獨自處理會很麻煩,但沒有相識的宮人,」他虛弱地輕咳,「你是……唯一一個。」
人吶,果然對「唯一一個」這樣的詞語沒有招架能力。
蘇渺思索著,隱約認同地點點頭。
的確,寧淵這樣的情況,要是放任不管估計死在哪個角落都說不定。
而就在這時,又聽寧淵說:「而且,你這裡太香了。很難不讓人注意」
是這個道理……
這樣想著,蘇渺也沒有再多耽誤,轉身抽出一把尖細的剔骨刀便在火上烤過,又用白酒洗了一遍,交給了寧淵。
可寧淵目光卻在刀上停頓。
蘇渺:「總不能這還要我幫你吧。」
「我現在行動不方便,」寧淵說,「勞煩了。」
是挺勞,還很煩……
蘇渺嘆道:「可我不會這個。」
寧淵意外:「你們御膳房做事的,宰殺活禽切配骨肉應當都是信手拈來了。」
「那你出門隨手殺個人你也信手拈來?」蘇渺反問。
寧淵:……
蘇渺又問:「而且我是做菜的,要求向來是『垂涎欲滴』。你現在的狀態,和垂涎欲滴只有『滴』這一點聯繫吧。」
寧淵:……
蘇渺險些翻個白眼:「更別說滴的還是血。」
寧淵連番語塞,頓感面前女子和之前留下的印象全然不同。
於是寧淵只好說:「那勞煩取一面鏡子,方便我自己動手。」
這倒是好說,前陣子蘇渺修窯爐內膽剛在這裡放了一面銅鏡。
蘇渺取來鏡子,寧淵便在一邊自己動手起來。
一直到寧淵取出了刀口中的一些殘片,又撕下裡衣將傷口紮緊,蘇渺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起碼自己不會背上一條人命。
眼見著寧淵似乎要走,蘇渺又想到寧淵無處可去的說辭。
轉念一想,處理傷口這事上沒能幫上點什麼,起碼也該在別的地方幫點,說起來也能算得上賣了沈確一個面子。
況且寧淵的狀態看著也確實有些危險。
興許是失血過多,寧淵本就白的肌膚愈發沒了血色,在皙白之上多了幾分死氣沉沉的駭人。
蘇渺還是有些心生不忍,稍一思索之後,目光落在皇后賞的那些食材藥材上,沒做多想就去拿了兩片看著就最名貴的山參片。
「等下,」蘇渺按住了試圖起身的寧淵,半蹲在他身側,將參片餵到他嘴邊,「你氣色太差了,先含兩片參把氣吊起來。」
寧淵垂眸沖參片看了一眼,然後將參片一口咬進嘴裡,含在了喉口,合眸調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