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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锡安才方十六,还不想这么年轻就死在崔帏之的手上,几近窒息即将濒死的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翻身将崔帏之按在身下,两个人你挥拳我脚踢,就这么酣畅淋漓地在马车里打了一阵,直到两个人都累瘫了,一个青着眼圈,一个嘴角擦伤,各躺在马车车厢的两边,生无可恋。
“嘶,下手真重。”
江锡安摸了摸眼睛,疼的嘴角抽抽。
“谁叫你要替我写诗的!”
崔帏之一说到这个就来气,一骨碌坐起来,指着江锡安愤怒大叫: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小狗气的汪汪直叫,耳朵一动一动的:
“如果没有你,我本可以在家睡大觉斗蛐蛐,根本不需要这么早起来去国子监!”
“我还不是希望你能在太子殿下和三皇子面前好好表现下?”
江锡安顿了顿,又说:
“昨天乔云裳也在,你难道想让那副巨大的草画出现在他面前,当着他的面丢脸吗?”
崔帏之一开始还是那副很不服气的模样,但当他听到“乔云裳”
那三个字时,像是突然触发立刻了什么开关,立刻安静下来坐在位置上不动了。
江锡安借着车厢壁缓缓坐起来,用着商量的语气道:
“不过这一次也是我不对,你就暂且原谅我一回,好不好?”
崔帏之:“。。。。。。。。。”
他扭过头去,用后脑勺对着江锡安,不理江锡安,也不和他说话,像是个气鼓鼓的小狗。
生闷气版。
江锡安没脾气了,只好低下头,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转向窗外,看车厢外的风景。
两人一路无话。
不管崔帏之有多不想上学,但半个时辰后,马车还是准时停在了国子监门前。
国子监是大梁最高学府,里面聚集着达官显贵的子女,还有不少出于微末但才华横溢的寒门子弟,但不管他们现在出身如何,在国子监都要穿统一的白色校服,根据学习的时间长短,而扎不同颜色的发带。
因为崔帏之和江锡安是刚进去的监生,所以统一扎白底黑云纹发带,腰挂刻有各自名字的木牌,凭腰牌入住宿舍,代表其正式成为国子监的弟子。
江锡安其实在刚入京,还是个土包子的时候,便暗暗倾慕过在国子监读书的年轻人,羡慕他们的装束和身上的意气风发,所以在接过木牌的时候,手腕都是抖的,整个人差点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他正在郑重思考把木牌挂在左腰还是右腰的时候,崔帏之已经明显不耐了。
他指尖勾着腰牌的带子,一边甩一边往前走,完全不顾旁人好奇的眼神,催促道:
“快走吧,江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