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徘徊了小半刻钟,都没有勇气敲门。
在院子门口出现脚步声的时候,林筠初就已经醒了,本来以为是晚上那挨了一脚的无赖想要趁着夜色过来搞小动作,结果细细听着对方在门口徘徊了几步,又发现这脚步声比较陌生,脚步沉稳,不像是那个屁股挨了两下导致脚步一深一浅的无赖。
林筠初被那脚步声和时不时的叹气声给烦得不行,只好起身开门看看是哪方神圣大半夜的这么闲。
听到开门声,赵猎户一惊,看见是林筠初,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筠初啊,吵醒你了?”
“确实,脚步声哒哒哒的,不醒都难。”
林筠初半点不客气,不过也知道赵猎户大半夜找来,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也不废话,“什么事,这么急?”
听林筠初直切正题,赵猎户也不废话了:“山上来了几个贼人,就是镇上传的专门对孩子下手的那几个,近来在盯着我们村子里的孩子,现在就在山上。我想着你猎野猪的本事不错,想请你跟着走一趟,不用你做什么,就是抓捕的时候要是有哪个跑掉了,你拿木矛叉住他别让跑掉就成。”
“行,他们几人,你打算叫几个人去?”
林筠初点点头应了下来,抓人,这对于林筠初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她本来就打算这么干。
“他们共有五个,长得高大魁梧,人少的话估计不是对手,所以得多叫些,越多越好,最好把木屋围起来。”
“他们在屋里?山上有屋子?”
“有,我和小婵在山上建了栋小木屋,离陷阱地有一小段距离,往常不常去看,倒是让他们当成了贼窝!”
赵猎户气愤道。
“冷静,你去叫人,月亮已经偏山头去了,得快些,在他们醒来之前到达木屋更好。我在晒场那里等你们。”
“好好好,我这就去叫人。”
赵猎户忙不迭点头转身急匆匆走了,果然人一着急起来就容易昏头。
林筠初关上院门,转身才发现叶新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正站在门口看她,也不说话,就那样站着。
林筠初也说不上自己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叶新夏应该说些什么,至少问问,问什么都行,但是叶新夏什么都没说。
林筠初也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正想说,就见叶新夏转身进屋了,只好快步追上去:“新夏,我……”
“我都听到了。”
长期的独居,叶新夏习惯性保持警惕,一般夜里有什么声音她都会醒,所以林筠初出门的时候,她就跟着起来了。
他们所谈论之事,事关重大,林筠初心系村里的孩子,她又能说什么呢?
“你去吧,多注意些,别逞能。”
叶新夏拢了拢外衫,不等林筠初说话,就进了房间。
林筠初看着房门在眼前“砰”
一声关上,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怒火,不是对叶新夏,而是对那些盯着孩子不放的人贩子。
压了压心里的焦躁,林筠初到底是换了方便的短打,拿上早就备好的几支木矛出门去同赵猎户会合去了。
抓捕
赵猎户行动力不错,林筠初到晒场的时候,晒场已经聚了不少人,大约有二十人,其中就有那几个无赖。
那几人见到林筠初时,眼睛都瞪大了,这女人怎么什么事都有她的份!这大半夜的,一大堆男的,她一个女人来合适吗?
这几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想自家兄弟的惨状,这会儿因为屁股疼被赵猎户给嫌弃了正在家躺着,就又有些怂,而且在场的人多,别人都没说什么,他们就不必当这个出头鸟了吧。
林筠初心情不好,没搭理那几个,细细听着村长的安排。
显然赵猎户已经把自己的打算和村长说了,村长又把这原因给复述了一遍,以打消众人心中的疑虑。
安排妥当,众人抄着家伙便往山上赶。
走得急,花的时间是少了不少,但也累人,爬过山腰,不少人已经开始支着膝盖喘气,不停擦汗,反观林筠初只是呼吸稍微急促了些,看起来比他们一群大男人还轻松。
这让本来心底有点不满的人反倒对林筠初改观了不少。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木屋跟前,木屋里的那几人估计对这环境很放心,连个放哨的都没有,呼噜声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众人按照计划把木屋围了一圈,在逃跑路线上又多安排了两个人,防止对方冲得太猛没拦住。
为了不打草惊蛇,众人进山都只涂了防虫蛇的药,借着月光视物,没带火把。
木屋在林子里,屋内的光线只会更暗,因此带头进屋的是对屋内摆设最熟悉的赵猎户,其次是林筠初,因为是赵猎户指名要林筠初进去的,主要观察屋内的情况,好安排如何下手。
带着木矛碍事,林筠初进去之前取下顺手就放在了门侧。
刘麻子躺在小榻上正流着哈喇子做着在春风楼潇洒的美梦,梦里他正和他心心念念的四娘喝着小酒,四娘今夜可比往常热情多了,喝酒喝得爽快,两人搂着抱着就往床上去了。
到了床上,刘麻子急吼吼就想脱衣服,被四娘撒娇着摁住了手,说要玩个新鲜的花样,刘麻子看着四娘娇俏的笑脸,哪里舍得拒绝,自然是有求必应。
四娘一边调笑着一边拿出了一条丝带,让刘麻子伸出手来……
小榻就在正门的窗边,赵猎户进门就看见榻上多出来的一坨黑乎乎的影子,招了招手招呼身后的人一起摸过去。
刘麻子正睡得四仰八叉,倒也方便了赵猎户和林筠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