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督军显然是不想回答我,他单腿独立站回神座,继续怒目圆睁的俯视着府衙,说道“呵,你还是哪里来哪里回吧。”
我无语的只好搬出师祖套近乎“你这人怎么这样?好歹我也是你同僚的徒孙,咱们就不能说的明白点吗?”
血河督军勾了勾嘴角问道“陈煌真回莽村了?”
我想起红区和黑区之间已经断联系多年,也不知道,这事能不能继续往下聊“你找他有事啊?”
血河督军的话也只说了一半“我确实要找他问一件事。”
我想来想去,只能利用师祖的事和血河督军做交易“那你告诉我,你脖颈的那个荆棘纹是怎么来的?我就告诉你我师祖的事情。”
血河督军冷笑道“荆棘纹?不可能。”
我很惊讶“你不知道你脖颈上有荆棘纹?”
血河督军挥了挥铁锏,地面的门轰隆隆一声又隐没了下去,幽冥之花随着蔓藤轻轻摇摆了一下,九头骷髅灯倒转三圈,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他悠悠的开口说道“荆棘纹,对我们冥府的人来说,就是一种催眠暗示,只有在完成了特殊的封魂魄仪式之后,才会出现,本将军是神,没有谁能封住我的魂魄,除非是……酆都大帝,可酆都大帝事务繁忙,哪里有闲工夫出来封魄,所以,这事压根不可能存在。”
我从血河督军那得到了关于荆棘纹的另一种全新解释“催眠暗示?也就是说,带有荆棘纹的人,在特定的场合里,会根据某些指示,做出连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来?”
说到这里,血河督军也陷入了沉思“应该,是……”
两人同时沉默了好一会,我才想起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再不回去,林先生那边该着急了“对了,我现在要回黑区,但刚才你门口的通仙桥,似乎能区分活人与死人,我现在身份应该已经暴露,如果原路返回,从长街到茶馆,可能是行不通,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血河督军回道“你先告诉我陈煌是什么情况?我再告诉你怎么出去。”
我想了想,说道“我师祖他现在在莽村黑区,是皇权酒店的主事,不过他在干几十年就要去转生台了,我知道你们红区和黑区的人不怎么往来,你如果有什么话要我代问,我就帮你问一下,等我找到机会出村,见着夜游神后,我会把消息告诉他,让他传达给你,这样也算是还了你刚才对我的手下留情。”
血河督军冷哼一句,撕下衣袖的一角,在上面施了个秘咒,上面记录着他想问陈煌的话,递给了我“拿去给陈煌,出村的时候,你记得再把这块同样的布料,交给夜游神。”
“神神秘秘的,好像别人都想知道你们之间什么勾当一样。”
我小声嘟囔了一句,又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回茶铺了吧?”
“金银花会带你过去。”
血河督军用铁锏指了指地面,门轰隆隆的再次开启,里面出来的是个双头蛇,它扭了扭尾,移到我面前,吐出信子绕了一圈,又游向地面的门,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有没有跟上。
青铜门向下的道路,有很多盘根错节的蔓藤岔路,和师祖描述过的差不多,每一条都幽暗的透着绿光,我没走了几步,就看到当年他们在这里打斗留下的痕迹,还有那颗被师祖拔出的镇魂钉,依旧带着血色插在蔓藤间。
我见金银花继续往前游走,也没太在意那根镇魂钉,就悄悄的上前,拔了出来,揣在了包里。
蔓藤道路延伸的出口,其中有一个就是茶馆后院的坟墓堆,我在金银花的带领下悄然进了茶馆,躲在一旁寻找离开的办法。
烛九阴,八卦镜,破阵大法都没有问题,但还缺一个帮我打开烛九阴眼睛的人,而这个人,除了囧字男,没有别的选择。
囧字男虽然是林先生的前世一魄,但行为举止被框限在红区的纸扎人规矩里,很难有沟通的可能,我思索着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主动配合,打开烛九阴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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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的黄和上官雨萌又坐在了一起,上官雨萌看黄的眼神再次充满迷恋和仰慕,没办法了,他们两个已经完全被莽村给同化了,现在就差一个仪式,把它们和红区内规划匹配的纸扎人人设合并,就能彻底忘记前尘往事,重新开始,直到转生。
此刻的囧字男,已经没有他们初到时的热情,他拂了拂衣袖,公事公办的说道“您二位真是我们这里的贵客,咱们也聊了这么久了,要不,到楼上看看我给你们准备的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