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知画意识昏昏沉沉,每每即将陷入晕厥之时,便会被背后的痛意硬生生扯回来。
她面朝下趴在床榻上,烧得头昏脑胀,却仍没有忘记是谁将她害到这个地步。
“凤,明玥。。。。。。”
干到起皮的嘴唇微微开合,恨恨呢喃着。
萧成宇一进屋,就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儿,还隐隐有些臭。
饶是他上过战场,见惯了血腥场面,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没有给换药吗?”
萧成宇质问丫鬟。
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地,“将军,实在不是奴婢不给姨娘换药,姨娘伤势太重了,奴婢无论怎么小心她都很疼,刚才醒着的时候还不允许奴婢碰她。”
小丫鬟也很委屈,郎中给留了药,可沈知画背后的伤根本没办法包扎。
包扎了第二天换药的时候无异于往下揭一层皮!
而不换药,伤口化脓,沈知画便会发烧。
如此恶性循环,丫鬟们自然束手无策。
萧成宇让丫鬟去拿药,他打算亲自给沈知画换药。
待走到床边,掀开盖在沈知画背上轻纱之后,他下意识便别开脸,同时胃里一阵翻涌。
那伤口,怎么如此恶心?
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萧成宇半是哄半是强硬,总算是给沈知画换了药。
等到郎中来了,仔细诊治之后,摇头叹息:“姨娘这背伤势太重,怕是会留疤了。”
萧成宇想到那成片狰狞的伤口,若是留疤,岂不是整个后背都不堪入眼。。。。。。
越想,心里越嫌恶,吩咐了丫鬟好生照顾着沈知画,便离开了。
自此便三五日都不曾再踏足这个院子。
萧成宇被禁足,闲来无事便去找萧父下棋。
萧父最爱下棋,萧成宇从小被迫学,可他心思不够缜密,学了这十几年也没摸着门道。
父子二人相对而坐,萧父执白子,随意落子后问起萧成宇跟凤明玥有没有再联系。
萧成宇抓耳挠腮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犹豫半晌落了一个必死的位置。
“父亲您放心,无需我做什么,再过个几日凤明玥就会主动来找我,到时我随便哄两句,她便任我摆布了。”
萧成宇只觉得自己走了绝妙的一步棋,声音都带着得意。
萧父神情严肃,白子下一瞬就堵住了黑子的生路。
“若是凤明玥不来找你呢?”
他问。
萧成宇愣住,执棋子的手悬在半空忘了落下。
“应该不会吧?父亲您也知道这次知画捅了多大的篓子,可陛下只罚了我禁足和一年的俸禄,这么轻的惩罚,定是凤明玥在陛下面前为我求了情。”
说着,萧成宇只觉得自己猜中了,连棋局快输了都不甚在意。
萧父叹气,“跟你下棋没意思,你输得太快。”
萧成宇不反驳,眼角余光瞥见萧父桌案上熟悉的名家字画。
“这是。。。。。。”
“张大人派人送回来的。”
萧父语气平静。
张大人这是怕陛下降罪,急着撇清关系呢。
可他拿了萧家的,又何止一幅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