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棠抬手摸了下脸颊,肯定是刚才看到谢廷玉搂孟青黛那幕不自觉脸红了。
她看向沈如诲,嗫嚅道:“怎么不算做坏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十分失礼。
不想沈如诲眉梢轻挑:“那你说说,我们做了什么坏事?”
“……”
姜雨棠一时语塞,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她怎么觉得,沈如诲好像在故意逗她?
好在沈如诲没有一定要她回答,只是又问:“还怕我?”
那倒的确没有了,他三番几次帮她,她又不是不识好歹。
姜雨棠忙道:“没有,今日还要多谢大人帮忙。”
沈如诲看她的目光似是在问,既然没有还不过来坐?
姜雨棠忙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看着面前这盏冒着热气的茶水,一时心里又有几分紧张。
她没话找话:“孟姑娘跟六殿下……”
一开口,又觉得不该问,立刻停住。
不料沈如诲轻啜一口茶,“嗯”
了一声。
沈如诲竟然回答她了,姜雨棠便忍不住接着问:“但不是都说孟姑娘是未来的太子妃……?”
“此事一日未成,便有一分希望。”
沈如诲将茶盏轻轻搁在桌上,“譬如你跟沈衍,不是也订了亲吗?”
“也是。”
姜雨棠拿起茶杯抿了口,不想多说沈衍,换了话题,“那今日之事,是大人托了六殿下,六殿下又托了孟姑娘来帮我?”
沈如诲点头:“睿王府我暂时还无人可用。”
言下之意,谢廷玉在这里有人,所以他才敢在这里见她。
这话怎么就这样随意对她说出来了?
姜雨棠放下茶杯,握住手帕的手紧了紧:“那……孟小姐那幅画也是……”
“自然是帮殿下拍的。”
他说。
姜雨棠先前酸涩的心情瞬间被一扫而空。
原来是个误会。
沈如诲看她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她因他难过,又因他开心,他心里也十分欢喜,嘴角不觉微微浮起。
“你怎么不问,六殿下那幅画,是帮谁拍的?”
姜雨棠耳根倏地红了,像烙铁似的。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幅画是代沈如诲拍的。
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禁逗。
沈如诲怕她脸皮薄,又补上一句:“我们沈家小姐的字画流落在外终归是不大妥当。”
姜雨棠理智渐渐回笼。
差点又陷进去了。
他帮她只不过是不想沈家丢了面子而已,她为什么又不知不觉燃起希望?
姜雨棠点头,说话时脸色已如常:“多谢大人,不知大人来此找我,可是有事?”
沈如诲平声:“在这儿见你,倒是你在府里见你还方便些。”
府里人多嘴杂,尤其钱氏动不动便揣摩他心意,许多事做起来反倒觉得束手束脚。
他缓缓给姜雨棠添了一杯茶。
热气袅袅,盘旋在茶桌上方,仿佛薄雾一般。
姜雨棠端起茶杯,听到沈如诲再平淡不过的声音:“你从未参加过赏花宴,为何今年会来?”
姜雨棠手一抖,滚烫的茶水便洒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