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亦是叹了口气,道:“雨棠一向心善,这样吧,罚明思禁足半年,月例减半,每日抄写女则三篇。”
姜雨棠已经开了口,沈如诲自不能反驳,淡声道:“将她的丫鬟发卖了吧。”
沈明思眼泪流出来:“不、不要——月晓她是从小跟着我长大的,我求求你,不要——”
她扑到姜雨棠脚下,拽住她裙摆,“表姐,我求你,月晓不能被发卖,我求求你……”
姜雨棠不觉有些心软,看向沈如诲。
沈如诲牵住她的手,捏了一下,她便没说话。
事情就这样落定。
沈如诲自是跟着姜雨棠回了院子。
洗漱完后,她还有几分心不在焉。
沈如诲便伸手将她一揽:“在想什么?”
姜雨棠犹豫片刻,道:“其实月晓平日里待我还挺好的,我有点不忍心。”
她乌黑的长发垂着,蹭到他手腕上,微微有些发痒。
沈如诲“嗯”
一声,“但此事一定要给沈大小姐一个教训,发落不了她,丫鬟是必须要发落的。”
姜雨棠轻轻应了声,她也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觉得月晓有些无辜。
又听沈如诲道:“你放心,我会给她找个好去处。”
姜雨棠心里一下轻松了:“好。”
突然觉得沈如诲好厉害啊,明面上给了沈明思教训,私底下这样处理也没亏待月晓,还免去了她的愧疚。
她抬头,有些仰慕地看着他。
昏黄的灯下,他一双眼漆黑幽深,对上她视线,渐渐起了波澜。
呼吸落在她耳边。
姜雨棠一瑟,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开。
沈如诲:“夫人?”
姜雨棠抿唇道:“你别想糊弄,我跟你说清楚,我还没跟你和好呢!”
沈如诲哑然失笑,问:“还在生气?”
姜雨棠转头:“哼。”
头转得太过用力,连一缕头发都带了过去。
沈如诲心头泛起一阵涟漪,不觉又去拉她的手:“我没碰她。”
没碰谁?
片刻后姜雨棠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没碰沈明思——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怎么好像还在拿这个邀功?
而且谁跟她说这个了?
姜雨棠转身走了几步坐到长椅上,刻意跟沈如诲拉开距离:“谁问你这个了?”
这人怎么回事儿,处理事情的时候不是很聪明反应很快吗?
沈如诲似是才反应过来:“你在说昨天的事?”
姜雨棠没出声,却发觉自己正坐在昨日被他“轻薄”
的地方,一时脸红。
沈如诲起身,缓缓走过去,看了眼那长椅。
不知道是不是姜雨棠心虚,她总觉得他看这长椅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然后,他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低声道:“嗯,那我给夫人道歉,我不该亲你……”
“谁不让你亲了!”
姜雨棠气得用力拍了下他胳膊,“你是木头吗?我明明问的是你为什么亲我?”
话音落下,两人齐齐一怔。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姜雨棠立刻起身往床上走去。
沈如诲一伸手便拉住她手腕,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重新拉进怀里。
他手搂住她的腰,低声:“因为喜欢你。”